自災難發生後,所有幸存的人類都被剝奪了在夜晚安眠的權利。
常青柏的一聲大喝後,裡屋的一群人都被驚醒了。
王梓霖他們幾個端著槍風一樣衝了出來。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後,二話沒說也都全舉起了槍。
剩下的人稍慢了些,而且是一起抱團出來。
他們戰戰兢兢的打著哆嗦,但手裡還多少拿了幾個板凳棍子啥的充當武器。
在看清楚了外面的狀況後,各種或激動或憤怒的聲音開始響徹鎮子上空。
……
“冷靜冷靜!大家都冷靜一下!肯定有什麼誤會!”
“你們要幹什麼,幹什麼!造反嗎?”
“哎呀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好好說嘛,這都是同胞親人,幹嘛舞刀弄槍的。”
“劉書記你沒事吧!”
……
劉書記一夥人的身上忽然就沒了那股子戰戰兢兢的恐懼。
他們有的人義憤填膺的對著比喪屍還要危險百倍的槍口大聲質問著,有的人挺起了肚子一副悍不畏死的擋在人群前面,甚至還有人貼心的去扶起倒地的書記和那個清瘦小夥。
高起只感覺噁心的不行。
他看著那個被自己下屬圍在中間,不僅沒了慌張而且還換上一副智珠在握表情的劉書記不斷地和周圍的下屬說著什麼。
他看著那些把自己腦門抵在槍口上,而且整個人臉紅脖子粗的傢伙唾沫橫飛。
他看著常青柏一臉吃了死老鼠的表情,端著槍的手都被一箇中年男人晃得抖了起來。
人的火氣這東西和燒灶火一樣的。一旦有了點苗頭,你在添柴扇風,那火就會騰的一下把所有能點著的東西都給點了。
高起被這群人的添柴扇風點著了。
他往左邊邁了一步,一腳把那個抓著常青柏槍管叫囂開槍的傢伙踹飛了出去,那人落地登時就沒了聲響。
他的一腳像是個訊號。
王梓霖舉起手裡的槍一槍托就砸在面前對他叨叨個不停地人的臉上,那人也是很乾脆的一歪頭就昏死了過去。
其餘舉著槍的人也是有樣學樣。紛紛把自己面前或憤怒質問,或苦口婆心勸說的人一一放倒。
那群人在高起踹人之後就有人發出了驚呼。可還不等他們更加義憤填膺起來,接下來其他人接二連三的出手直接讓他們閉上了嘴。
高起面無表情的走到人群跟前。看著面前幾個又開始戰戰兢兢的幾人,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
“嘖!”
“都說做鬼也得做個明白鬼。我不知道你們現在是怎麼想的,我也不在乎。”
“但是呢,既然大家都無心睡眠,那我也就好好給你們掰扯一下。”
“那個劉書記。來,你出來一下。”
高起說完這句話,沒等劉書記自己出來,直接一伸手穿過面前的人,把人群裡的劉書記給拽了出來。
看著面前因為羞憤而漲紅了臉的劉書記,高起努力深呼吸幾下按住心頭打人的衝動,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
“你肯定以為我是因為怕你這個書記奪權才這麼對你們。你這麼想有你自己的道理,但我沒興趣去聽你的道理。”
“我對你們這樣只有一個原因。”
“你們是官。災難發生時你們只顧了自己沒去管那些普通老百姓。”
“就是那些與你們只有一牆之隔的老百姓。”
“你們可能會覺得不服氣。因為那種時候,作為人你們那樣做也說得過去,讓自己先活下去也沒錯。”
“你們從廟裡逃出來時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到牆上那個孩子留下的遺書,想必你們也沒心思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