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振蕭似是癲狂了般敞開胸懷大笑:“好好好!朕繼位到現在才看清你們的真面目,一個個道貌岸然的聲稱忠君,到頭來竟都站在亂臣賊子那邊,你們對得起朕的寵信,對得起祖宗嗎?!”
眾臣低下頭來,齊聲道:“皇上息怒。”
嚴濟安從百官中走了出來,一臉凝重的道:“陛下息怒,臣以為王妃說的話甚對,許姑娘含血噴人,她說的一個字臣都不信,所以必要當眾戳穿她才是,屆時皇上無論怎麼處置她,都是她罪有應得。”
他環顧眾朝臣,把後面的話說完,“大家也會心服口服。”
葉振蕭陰鷙的看著嚴濟安冷笑道:“樞密使,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從小便和秦相離穿一條褲子,現在來裝好人,未免讓人恥笑!”
嚴濟安大義凜然的挺起胸膛,鏗鏘有力的道:“臣是攝政王的發小,但更是皇上的臣子,在忠君和玩伴之間,臣絕無私心。”
葉振蕭鄙夷的看著滿朝文武戲謔的問:“你們呢,也是這麼想嗎?”
“臣等附議。”
秦相離淡淡道:“既然大家都想驗證許姑娘話裡的真偽,那便隨本王來吧。”
他面無表情的看向葉振蕭,“陛下,想必今日不查出個究竟,眾臣是不會罷休了,比如就隨了大家的意吧。”
說罷,便讓許雙柳推上許鵲巧帶著眾臣往御書房去。
葉振蕭的血滴子成對峙之勢,一時間誰也不敢動。
他忽然有種毀天滅地的衝動。
讓他們知道又如何,反正都已經背叛了自己,就讓你們知道我葉振蕭就是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又怎樣?朕就算再陰狠,也是你們的君王,也是葉家的子孫,朕裝天真已經裝夠了!
許鵲巧憑著記憶來到御書房,指著那扇屏風道:“就是這……”
她看著那扇屏風竟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蒼白著臉不可抑制的顫抖著。
百官錯愕的看著她的反應,不知道這姑娘怎麼突然就像是見鬼了般整個人都不對了。
侍衛們搬開屏風,赫然出現暗室的門。
許雙柳走上前去觀察了一會,隨即找到開關開啟暗室。
厚重的石門隨著機關的啟動,響起沉悶的挪動聲,像是開啟塵封的見不得光的另一個世界。
許鵲橋說什麼都不肯進去,許雙柳也沒難為她,只跟秦相離帶著百官邁下樓梯。
眾人踏著石階往下走,到了最底層,所有的一切引入眼簾。
牆上的刑具,密室的血腥氣,牆上的血跡,都讓人毛骨悚然,連呼吸都覺得壓抑。
許雙柳早料到裡面的情況,故而臉色還算正常。
可百官卻震驚的張大嘴巴。
這裡的人多數都去過煙花柳巷,就算潔身自好的府裡也有幾房妻妾,怎麼會不知道屋裡刑具所能起到的作用。
他們萬萬沒想到,人前爽朗的皇帝,暗地裡竟如此的荒yin。
尋常人家若出了這樣的人,尚且要教訓一番,無顏在提,何況是萬民表率的君王?
這樣的人怎麼能做皇上呢?!
一道細微的嗚咽聲在床的一角響起,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這樣陰森的密室裡,突然出現這樣的聲音,難免叫人從心底裡發怵,眾人只覺得一股冷意從腳底蔓延到全身。
許雙柳大概猜出聲音的主人是誰,她走到床前,小心翼翼的解開被角。
只見蘇嫋嫋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窩卷在床上。
她兩條胳膊似是吊著線的木偶般毫無力氣,雙腿竟只剩下大腿,小腿已經沒了,而她的臉也被利刃劃的滿是傷疤,有的傷疤上已經發炎化膿,看起來既可怖又噁心。
許雙柳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