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她選擇了所謂的聽話,任憑吳夫人擺佈,也是她選擇了陷害自己,攀高枝。
最後更是她選擇了從容赴死,把僅存的那點銀錢給她母親養老。
而自己,覺得已經把從前的過往給她做了範例,卻沒想到還是沒有打動她,抹殺她的赴死之心。
若是自己當時再用心看顧她些,是不是就能讓她不至於選這條路?
秦相離見她若有所思,很快便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由得心疼她,嘆息道:“不要什麼事都怪自己,你已經盡力了,她對你做過的事死一百次都夠了,你能不計前嫌收留她給她治傷,這已經是絕無僅有了。”
許雙柳垂下眼眸沉默著。
秦相離用力的抱了抱她,“若是實在難過,不然找幾個有道高僧超度她一下,盼望她來世過的好些?”
許雙柳醍醐灌頂,點頭道:“我怎麼沒想到,還是你這個辦法好,這一世她過的稀裡糊塗,若真有來世盼望著她能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原本許雙柳是絕對的唯物主義者、無神論者,但自從穿到了書裡來了個現身說法,瞬間就對神明有了敬畏之心。
反正甭管有沒有用,先超度了再說,萬一有用呢,她也算為許鵲巧做了最後一件事。
不枉費她最後的那句道歉,也讓她知道自己已經原諒了。
說幹就幹,因著身份的緣故,許雙柳很快便讓護國寺的大師們給許鵲巧做了場法師。
待一切完畢,她的心終於舒暢了一些,也終於想起那個吳夫人。
念在許鵲巧的份上,許雙柳由齊伯帶著去那個小院看了看。
院子不大,足夠一個人生活,外面看著有些破敗,但裡面很乾淨。
進去的時候吳夫人正傻愣愣的坐在椅子上。
見到她來就像木頭一般毫無反應。
許雙柳蹙了蹙眉問:“她這是怎麼了?”
齊伯道:“自從許姑娘去世她就變成這樣了,給吃就吃給喝就喝,也不說話也不做事,整日裡就在這一坐,倒像是沒了魂一般。”
許雙柳冷漠的打量了吳夫人一眼,對齊伯道:“你先出去吧。”
她走到吳夫人對面坐下,敲了敲桌子道:“還認識我嗎?還是說你都是裝的?”
吳夫人的眼睛機械的轉動,最後目光落在許雙柳身上。
她動著乾裂的嘴唇,沙啞的道:“巧兒被我害死了。”
“是,”許雙柳乾脆利落的應著,心裡有種報復的快感,“是被你害死的,若沒有你這樣的母親,她不會這麼早就死。”
吳夫人驚恐的瞪大她那雙昏黃的眼睛,抽噎著半晌才喘出口氣,“我、是我害死了她?”
“是你害死了她,”許雙柳殘忍的道:“你這輩子除了害人沒做過任何一件好事,我甚至都想,怎麼全天下那麼多人死而你不死,就連許鵲巧在臨終的時候都向善了,你還是那麼愚蠢!”
既蠢又壞!
許雙柳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再次睜眼道:“但是,你是許鵲巧臨終託付給我的,我不能看著你這麼作踐她的心意,該給你的吃的住的都準備好了。”
她算了算許鵲巧留下的錢,道:“許鵲橋生前攢了五十兩銀子,我再給你添五十兩,一百兩足夠平常百姓一輩子的花銷了,另外在給你配個伺候婆子。”
她指了指站在窗外待命的王婆道:“王婆之前一直是伺候許鵲巧的,現在我撥來給你用,照顧你生活起居,如此我也算以德報怨了。”
許雙柳站起身,厭惡的一眼都不想看她,轉身道:“今後我不會再來這裡,你就好好享受唯一女兒留下的福廕吧。”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剛到門口就聽到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