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恆一笑:“有這個必要嗎?怎麼像進入威虎山一樣。”
“少廢話,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這事過去以後,政府會秋後算賬的,我們都是有家小的人,不是被逼,誰也不願意這樣做。”
林恆和兆興的老闆來過這裡,還詳細看了廠裡的各個角落,他知道這不是往辦公樓的方向走。
不一會兒,聞見濃重的酒糟味,這是進入了制麴車間。
制麴車間下面是窖池。
來到窖池,臉上的黑布被扯下。
裡面一箇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絡腮鬍子,面孔黧黑,從椅子上坐起來,走到林恆身邊,把他肩頭的黑圍巾取下。
“林主任,實在對不起,我們也不想這樣做,實在沒有辦法。”
說著,給林恆一支菸。
林恆接過點上。
“林主任,你坐。”
“怎麼稱呼你?”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宋,叫宋斌,當過酒廠負責生產的副廠長,三年前被人誣陷貪汙,判刑兩年半,前不久出來,被大夥推舉出來,爭取我們的權益。”
“工人有訴求透過正當途徑反映,這種方式是違法的,追究起來,很多人要進號子。”
“林主任,我長你幾歲,就叫你老弟了。老弟在西陵的威名我 聽說了,你是真男人真漢子,大哥佩服。我問你,酒廠在工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賤賣,我們怎樣反映?”
“酒廠歸工信局管理,你們可以去工信局反映。也可以去縣政府反映。”
“這些我們都做了,縣裡根本沒有把我們當回事。三年前酒廠就著手要買,那時候還有一定的效益,工人們聽說了,堅決反對,推舉我為工人代表,和廠裡交涉,結果我被人送進號子,不是工人聯名為我鳴不平,只怕我現在還在監獄裡。這就是正當反映問題的下場。”
周斌說的這些情況林恆一無所知。
一個大廠,也是一個小社會,一個小江湖,有人囂張跋扈,中飽私囊,有人仗義執言身陷囹圄。
“宋廠長,以前的事情說起來話長。你看天馬上要黑了。今天的事件縣裡很重視,縣委書記縣長都在外面,你們有什麼訴求直接提出來,我給縣裡領導反映,縣裡研究以後給你們答覆。”
“好,廢話不多說。我把工人們的訴求說一下。第一,停止這次收購。第二,如果飛宇公司真要收購,重新對酒廠進行評估,評估的過程工人代表全程參與。第三,核算近十年來廠裡的賬目,揪出酒廠的蛀蟲。第三,不管誰來接手酒廠,保障工人的合法權益,同等條件下優先使用酒廠老員工,不能上崗的,要給他們繳納社保,五險一金要繳納。最後,對這次行為不能秋後算賬。”
實事求是的說,工人的要求不算很過分。
“我把這幾條編好,發給書記縣長可以嗎?”
“可以。”
林恆拿出手機,編輯了幾句,發給關雎和賈富強。
不一會兒,關雎打來電話,說道:“告訴工人們,縣裡正在研究這幾條訴求,但他們必須保證飛羽公司人員的安全。給他們說,你親自去見見飛宇集團的人員。”
“好。”
掛了關雎的電話,林恆說:“縣裡領導說了,我要親自見見飛宇集團的人。”
“放心吧,我們不難為他。”
“還是見一面。”
宋斌猶豫一下,還是答應了。
重新被蒙上眼睛,往裡面走了一陣,來到一個窖池。
取下矇眼的圍巾,見裡面半躺著一個人,叼著香菸。
“你們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實話告訴你們,能來收購酒廠,是有人支援的,你們趕緊把我放了,不然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