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母推開羅莉,快步走向蕭銳,握住他兩條胳膊上下打量,“你沒事吧?”
不習慣母親的碰觸,蕭銳動動手想掙脫,對上汪淼警告的眼神,忍住不適,搖頭,“沒事,媽,我想通了,我想去上學。”
“好,上學好啊。”蕭母紅了眼眶,孩子終於有自己想做的事了。
她抹去因為高興流下的眼淚,“警察來找你問點事,你願意跟他們談談嗎?”
話裡陪著小心,生怕又惹蕭銳生氣,短暫的幸福化作泡影。
“你們問吧。”
蕭銳搬了把椅子,端坐在桌前,認真地就像在教室聽課。
判若兩人的模樣,令二隊三人,將目光都投到靠在牆上一臉淡然的汪淼身上。
不過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
“你被擄走時,還記得其它細節嗎?”
這就是偵查詢問,每一次都會將受害人的傷口拔開,暴露在外,逼著他們不得不去回憶,受害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卻又不得不做。
不同時間,甚至只是隔了幾天,受害人就能想起驚恐中遺漏的點。
更何況是在恐懼裡生活了16年之久的蕭銳。
他聽到這個問題,身體不受控制開始發抖。
蕭母見狀不忍道,“想不起來,我們就不想了。”
“男子漢大丈夫,找著機會就揍回去。”
汪淼靠在牆上,不輕不重說了一句,手中的水果刀,在他說話間,舞的飛快,只看見殘影。
蕭銳眼裡閃過豔羨,定了定神,道,“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壓著我,砍了我的右手手掌。”
說話的同時,他摸過自己戴著義肢的右手。
“然後我就痛暈過去了。”
口供和16年前,一模一樣。
“除了這點,還記得其它嗎?”
“其它?”
蕭銳擰眉細想,“說話的聲音有點奇怪,像鴨子叫,不對,跟我變聲期的聲音很像。”
“其它的,真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他輕敲自己腦袋,“當時我太害怕了。”
“好,謝謝!”範世諳也不逼迫他。
3歲時的記憶,能想到這麼多已經非常不錯了。
而且還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點,變聲期。
在蕭銳依依不捨中和他們道別後。
範世諳啟動車子,“你幹了什麼,把暴躁小狼變成了溫順綿羊?”
“揍一頓。”汪淼順手將順來帶著刀鞘的水果刀,綁在小腿上,“麻煩轉個錢給他們。”
回應他的是,範世諳俯身抽出水果刀遞給史泰,“送回去。”
在汪淼抗議前又道,“帶你去重新買一把好刀。”
“到底怎麼蕭銳了?”
揍一頓,這個選項,範世諳相信,汪洋不屑做。
“沒什麼。”汪淼雙手抱頭,往後靠,“利用他對兇手的憎恨,激發他內心想要復仇的願景。”
“這種在中二期的孩子,只要比他更狠,讓他看到我的本事,自然而然就‘臣服’了。”
汪淼臉上露出這麼輕鬆,難道你們搞不定的冷淡表情。
看得範世諳牙癢癢。
“老大,送回去了。”
史泰鑽進車裡問,“接下去去哪?直接去w市嗎?”
現在趕過去,還能在太陽下山前到。
“回局裡。”範世諳驅車離開小區,“我有些問題,想請教孔法醫。”
車剛開進市局大院,門衛老張已經將二隊回來的訊息同步到警局各個部門。
做到應知盡知。
他們還沒到辦公室,孔法醫和李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