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久的夢終有醒來的一日。
白夜覺得小說《龍族》中“血之哀”是個很有意思的設定,可在他看來,整本書充滿孤獨。這不是書的問題,而是他自己的問題。於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開始了。
“啥玩意兒?我讓你看書是為了放鬆心態,找點樂子,你倒好,看完就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李宏坐在對面,無語地看著好友。
“去不去?算了,你別去了,我想一個人。”白夜說道。
“那你問有個屁用。”李宏吐槽。
“問還是要問一下的,祝你玩得開心。”白夜點頭,揹著揹包轉身就走。
“行李箱呢?”李宏追問。
“說走就走的旅行,不需要那種東西。”白夜瀟灑回應。
巨鳥至高天垂落,白夜十分自然地走上人類科技的產物。讓巨鳥在高空中翱翔,窗外是雲朵之上的藍天。因為一本書,少年開始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哦,在此宣告,白夜不是少年了。
日常旅行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一個揹包、一個人、一張卡、一點小小的錢就足以了。人嘛,總是想一出是一出。
白夜說過自己是一個沒有未來、不談過去的人,好像反了?算了,沒關係。過去是無法回頭的過往,無法被追;未來是無法確定的過去,無法被肯定。唯有現在,是隻能讓人銘記的事物。狗屁不通的話語,也不需要道理,只是一個尋找出門的理由而已。
名山大川皆含韻味。少年踏過名山,去過古剎,看過海南的海。一年的旅行,雖未踏遍世界,但也玩得歡樂。人生不在於走過多少地方,看過多少風景,見過多少有意思的人。這些都無意義,正如之前所言,人生就在這種無意義又極為細小的事情上劃過。
我與他只為過往的路人,他與我只是人生的過客。世間人與人本就如此。書上言世間無不散的宴席,書上還說江湖何處不相逢。但這兩句話本都是虛妄。宴席中散,人走茶涼,這是事實;江湖再見,這是幻夢。人說江湖再見,還不如說江湖不見,反正本是人生過客,反正本是剎那芳華,何必再見?讓美麗停留在最初,讓心中的那個人停留在最美的地方,這就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若是再見,難免有了隔閡;若是再見,難免少了當初那份感覺。
白夜見過路邊的演唱會,見過藝人的賣藝,見過動物園的動物,見過歌手在高臺上歌唱,絢麗的燈光打在其上,那是那一晚最亮的星辰。兜兜轉轉,最後終究回到了他最熟悉的城市。推開門,父母女生正在家中看著電視。一家人湊在一起,互相寒暄,互相詢問,平淡的一晚,至少對於白夜而言是如此。
第二天,在父母的眼中,少年重新踏上了前往陌生城市的旅程。白夜本以為爸媽至少會擔心悲傷一下,但發現這兩個傢伙一點都不擔憂。反而是哥哥挺擔心自己,還給自己轉了點錢。嗯,真懂事,人不能沒有錢。
兜兜轉轉,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年兩年,少年走完了全國,回到了城市,回到了自己的那間小屋。過了這麼久,回來屋子依舊一塵不染。當然不是這間屋子有多麼神奇,只不過是有人來打理,花錢買的服務,值得信賴,沒有丟什麼東西。
白夜一屁股坐在床上,從床頭拿起之前所看的那四冊書籍。你說什麼有五冊?第五冊丟了。指尖劃過硬皮的書殼,開啟書本,紙張有點發黃,畢竟放了有段時間。墨水浸染的文字依舊清晰。白夜平靜地看著,一頁接著一頁。從一開始看這本書到現在再看這本書,倒沒太大的改變。你就是那句話,並非書的問題,只是少年的問題。“孤獨”三個字出現於腦海。名為孤獨的情緒,就伴隨於少年。看這本書時如此,旅行也是。自那多年之前在少年之夢中醒來,那格格不入就在身邊遊蕩。那時,因為白夜的少年終有剎那的一份改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