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槍炮齊鳴,煙塵瀰漫。導彈、鐳射與火爆不斷在場中穿梭、建設。
少年往側方翻滾,躲開側方的榴彈。手榴彈從不知哪個角落滾來,少年抽著嘴角,朝前方撲去。後方爆炸響起,衝擊力與彈片四散。
少年趴在地上,嘴角抽搐地看著四周的戰場。塵土與煙塵飄蕩在空中,阻擋視線。
少年的瞳孔猛然縮緊,汗毛炸裂,後背傳來隱隱的刺痛。少年單手拍地翻滾,不知從哪個角落襲來的子彈,擦著少年的手臂穿過。
戰服被劃開,手臂上猙獰的傷口被子彈撕裂。就算沒有打中只是擦傷,但那也是足以讓人失去一隻手臂的恐怖創傷。
然而,這個少年沒有處理身上傷口的時間,撐起手臂朝遠處跑去。在這片戰場上,只是保下性命,少年就已盡了全力。
煙塵與塵土遮擋視線,額頭上汗滴混著鮮血滴落,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身上傳來的傷痛、耳中的嗡嗡鳴叫、急速跳動的心跳和肋骨的陣陣疼痛,在少年身上發生的任何一條,在這戰場之上都是致命的條件,而偏偏這些都聚集在了眼前的少年身上。
慶幸的是,前方一座廢墟聳立。在這片戰場上,它居然沒有被炸彈徹底摧毀,這大概是唯一可稱為幸運的事。少年躲進廢墟當中,伸手從腰後摸出匕首,這是少年身上唯一的武器。
呼吸急促而沉重,少年儘量平復呼吸。視線模糊但依舊盡力觀察四周,戰場上的嘈雜聲讓少年無法聽聲辨位。
呼吸緩緩平穩,那些在外人看來嚴重的傷勢,在少年身上彷彿變得並不那麼重要。
疼痛與疲憊被少年壓下,呼吸雖然沉重,但變得有規律。少年將自己的氣息降到最低,等待著那唯一的機會。
攜帶武器計程車兵在戰場中穿梭,少年等待著自己的機會。
一支小隊從廢墟旁經過,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小隊中一名士兵掉隊。士兵十分有警惕性地搜尋著四周,最後發現了異常。
但可惜沒有發現遺蹟中的少年。士兵壓低身形,隨時準備消滅眼前可能出現的敵人。
少年握緊匕首,準備拿下這唯一的機會。
汗水沿著下巴滴落地面,混雜灰塵發出清脆而微弱的聲音。不知是士兵的還是少年的,放在任何一個情況,就算是這種小聲音也是致命的弱點,但放在這片嘈雜的戰場,這反而微不足道。士兵緊張地靠近,少年平靜地等待。
明明一人手拿槍械,一人手中只有一把匕首,但是狩獵的那個人卻是少年。
士兵警惕地靠近,少年躲在陰影當中。
炮火映照戰場的每個角落。
士兵舉起手中的武器,少年穿出牆角,槍聲在耳邊響起,子彈擦著身體劃過。少年不需要比子彈快,他需要做的是比開槍的人快。手腕的活動、匕首的揮舞、目光的鎖定。
少年就這樣從角度穿出,躲開了第一波攻擊,閃到了士兵側方。士兵沒有瞄準的機會,手中的匕首化為寒芒被投擲而出,試圖格擋匕首。誰知少年已經閃到士兵側方,抬臂肘撞,沉悶的碰撞聲和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響起,但兩人都沒有在意。
士兵強忍疼痛回首反擊,少年另一隻手抬起拳頭砸在士兵的腋下。匕首掉落在地,少年沒有管;槍械脫手而出,少年也沒有管。
踏步上前,單手蓄力,揮拳寸勁爆發在士兵的胸口。士兵倒飛砸在牆上,掙扎著站起,但身體傳來的疼痛打斷了他的動作。
口中湧動鮮血,視線模糊,他看到那名突然冒出的少年撿起掉落地上的槍械,瞄準自己扣動扳機。嵊州的一切如泡影般破碎,戰場與炮火消失,縈繞在鼻尖的火藥味不見,世界變為一片純白。
純白消散,白推開遊戲艙的門,從如同繭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