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救命稻草
詔衙!
趙都安只覺豁然開朗:
「倘若將我這個『意外因素』刨除,那麼事情會是怎樣?」
「三天前,詔衙的線人收到線索,疑似找到亂黨蹤跡。在大約同一時間,莊孝成開始銷燬情報往來的痕跡,為撤離做準備。」
「詔衙獲知情報後,為釣魚,沒有貿然抓人,而是選擇等待,而莊孝成也沒有急於逃走。」
「如果沒有我橫插一腳,接下來的劇本,應該是詔衙等到時機成熟時,予以緝捕。
而早有準備的莊孝成會提早一步逃離,將詔衙的追兵引誘到南郊竹林,並利用術士同夥,進行所謂的『神降』,對追兵頭領予以重創!」
「為了抓捕這等大人物,詔衙派出的頭領也必然不會小,很可能,是女帝頗為倚重的心腹,有『馬閻王』之稱的,詔衙督工大太監馬閻。」
「如此一來,就說得通了!」
趙都安豁然開朗。
詔衙督工的身份,足夠逆黨冒風險了。
或許,莊孝成此番潛入京城,目的就是為了以身做餌,誘出馬閻,將其剷除。
地址座標,也是姓莊的主動透露出去的。
而為了確保計劃的成功,詔衙中極有可能,潛藏著「匡扶社」的內應,且官職不低。
但好死不死。
中途出了意外,被原主這個愣頭青橫插一腳,打亂了對方計劃。
「這樣就能解釋,為何莊孝成得知禁軍逼近後,緊急撤離,但卻沒有留下有價值的情報……」
「而因為詔衙也派出人馬,與我搶人,所以莊孝成還是期翼能完成計劃,這才仍舊前往了南郊竹林,並耐心等待。」
「結果我利用晝禁的規則,用特權,把詔衙攔住……搶先一步,所以莊孝成在看到我後,才說出了那番話……估計當時氣的要死。」
「無奈之下,只能把我殺了……那一擊,也的確將原主的神魂泯滅。」
趙都安臉色變幻不定,有種日了狗的噁心感。
所以,是自己替詔衙擋了災?
當然,以上的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測,並沒有實質的證據,只能說是懷疑。
且還是來源於一個「逆黨」的真假不知的口供。
所以,他不可能只憑藉這點腦補,就去找女帝說明情況,或找督工馬閻解釋。
「但也不是沒有收穫,」趙都安梳理思緒:
「起碼我確定,詔衙裡可能存在逆黨……恩,這條線索先壓下,如果最後,我沒法立功翻盤,女帝真要斬了我,那到時候就把這條情報公開,當做最後一根稻草……」
很好,截至目前,他終於掌握了一點自救的資本。
趙都安結束思考,看向穿著囚衣,眼眸緊閉,緊張的睫毛顫抖,胸脯起伏的少女,笑了笑:
「很好,今日提審到此結束。」
芸夕睜開眼,意外至極:
這就結束了?
旋即又緊張起來,按照她對朝廷奸人的瞭解,說完正事,豈不是要幹正事了?
倘若這狗賊欲玷汙自己,該如何反抗?
是尋機會自盡,還是虛與委蛇,假意逢迎,實則找機會與其同歸於盡?
芸夕正瘋狂腦補之際,趙都安卻已轉身,走出牢房,招呼遠處等待的獄卒,沉聲道:
「此逆黨還有大用,你等好生看管,不得令任何人靠近,若少了一根汗毛,耽誤了聖上的大事,你們知道後果。」
獄卒冷汗涔涔:「大人且放心!」
真就結束了?
芸夕怔然,這與她預想中的悲慘遭遇不同。
旋即,便見趙都安轉身,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