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徐來,皎月 照清雪。
待最後一個孩童與小小少年對視一眼,消失在茫茫雪夜之後,漫天的金光消失不見,世界暗了下來。
小小少年驀然回首,之前模糊不清的山門清晰可見,金光被火光代替、
昔日的輝煌,成了一片廢墟,山火隨處可見,映照得那片天幕暈出了紅霞.........
那裡面的風很急,呼呼的往山門外吹,裹挾來一陣陣熱浪,灰燼迷了眼,小小少年下意識的用手揉了揉。
再睜眼。
便見火光中,一黑衣飄然而來,眨眼已至身前。
小小少年有些眼花,故此又揉了揉,模糊中的模樣漸漸清晰可辨。
就是那個黑衣少年,江仙。
江仙輕擰眉好奇問:“眼睛怎麼了?”
小小少年有些慌亂,連連擺手。
“沒...沒事,風吹的。”
江仙若有所思的點頭,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拎著酒葫蘆,慢慢悠悠向前而去,輕說一句。
“走了。”
小小少年點頭,卻忍不住回望身後一眼,似是看到了數不清的火獸在撕裂著這方山河,莫名的解氣。
滅門。
當真是彈指之間,回頭,見黑衣已走遠,快步追尋,於雪地中滑到,又趕忙起身,繼續奔跑,直到追上了那江仙為止.......
身後的火越燒,越烈,燒盡了閣樓,點紅了天幕,火光照了百座山頭。
身前的天越來,越亮,照白了天邊,照亮了世界,一輪大日爬上東邊。
一大一小,黑衣仙人,與大衣小少年,自火海中走來,向著光明而去。
漸行漸遠。
燒掉的是小小少年那不堪的過往,而升起來的是小小少年嶄新的明天。
他似浴火的鳳凰,於此間涅盤重生,稍稍一振翅,便是扶搖九萬里的天。
也許。
很久很久以後,他終將會站在山巔,睥睨天下,亦道一句。
我自鯤鵬垂翼,笑世間,空無一物。
不知道為何。
下山的路,總比上山時還要難走一些,有些滑,少年跟的有些吃力。
可是明明他以三境,行於山野與平地本無不同。
殊不知只是那劍仙的步伐,更匆忙了一些。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天亮了,太陽眨眼間升起,晨風比晚風更凌冽,穿骨子的寒。
小小少年打了個噴嚏,“阿嚏!”下意識的緊了緊大衣。
吸溜著鼻子。
江仙餘光看了一眼少年,晃了晃酒葫蘆,聽瓊漿搖曳,應是還有一些,順手遞給了身側的少年。
“諾。”
小小少年懵然,痴痴的看著他。
“喝一口,就不冷了。”
小小少年本能回絕道:“我不會喝酒。”
江仙並未收回那酒葫蘆,而是柔聲道:‘這天底下,哪有不會喝酒的劍修。’
小小少年怔了怔,似是明白了什麼過來一般,小跑幾步,接過了那酒葫蘆,認真道:“我喝。”
說完,沒有半點遲疑,仰頭便是大大的一口,瞬間滿臉通紅。
少年的臉色向來不好,有些發白,如今卻是紅光滿面。
小小少年趕忙用一隻手掌捂住了嘴巴,免得一口噴了出來就當不成了那劍修似的。
喉嚨滾了滾,烈酒穿喉,是那般火辣,入肚後,只感覺五臟六腑都跟著燒了起來。
整個人都在打顫。
那滋味,真不可言說,不過好在小小少年吃過了很多苦,又被江仙喚醒了劍胎。
否則。
江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