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大看了一眼趙小袖。
心裡想,剛子哥這是父親的責任感突然冒出來了?
點點頭表示理解,畢竟帶著孩子確實和他們這兩個光棍不一樣。
他媽在廢舊站有個遠房親戚,給安排了一份活幹。
所以就算他和老二出了意外,她也能養活自己。
孟老二嘴裡那個朋友,就是廢舊站裡那個親戚的女兒。
人家是狩獵隊的,跟基地那邊的人接觸多,訊息比他們靈通多了。
孟老二倒是也想加入狩獵隊,可老媽和大哥都不同意。
畢竟要是能用積分換一個工廠裡的‘鐵飯碗’,又安全待遇又好,是一條很穩妥的路子。
爛尾樓裡的那些關係戶,各個進工廠,收拾得乾乾淨淨不說,時不時還能整點福利,帶些新鮮的果蔬回來。
樓裡喝營養液糊糊的那些人看了,羨慕得眼睛直冒綠光。
......
關上了門,外面的喧鬧被隔絕大半。
昏暗狹窄的屋子裡只剩下趙小袖和活爹兩個人。
不對,是一個人和一個非人。
活爹指了指屋裡的小板凳,把趙小袖安排得明明白白。
緊接著他又燒起爐子,熱了一壺水。
水燒開後,一條觸手伸進滾開的熱水裡試了試水溫,太燙,左右搖了搖肉苞,示意‘趙剛’加點冷水。
‘趙剛’拿出家裡唯一的一隻不鏽鋼水盆,先倒半壺開水,又摻兩瓢冷水,把水溫調到剛剛好四十五度。
他朝趙小袖走過來,大手一拎,趙小袖就如同那被人扼住命運後脖頸的貓兒,拔掉衣服,摁進水盆裡。
活爹給她洗了個澡,洗出來一盆黑水。
一開始,趙小袖是想反抗的。
誰知道怪物是不是有潔癖,所以昨天才沒有吃她。
今天洗白白了,不是正好下口?
可是那大掌是溫熱的,動作也是柔和的。
從他手臂上鑽出來兩條觸手,吸了水,一股股噴出來給她當花灑,癢得趙小袖忍不住笑了一下。
被熱水包圍著,髒東西通通流走。
趙小袖覺得自己呼吸都強勁了很多,有種生命力蓬勃不斷往外冒的感覺。
原本不太配合的人類幼崽,漸漸軟了身子,掛在活爹結實的臂彎裡,隨便他怎麼翻轉騰挪。
那兩隻小狗似的圓圓眼,迷瞪著,臉頰被熱汽蒸得紅撲撲,整個人喝醉酒了一樣,手裡捏著孟老大送的漏氣橡皮鴨,“嘎、嘎......”
‘趙剛’咧起嘴角,笑了起來。
那笑容,看起來像是皮肉扯著骨骼一樣僵硬。
昏昏欲睡的趙小袖一下子支稜起來,手裡的玩具鴨淒厲的發出一聲“嘎!”的慘叫。
‘趙剛’臉上笑容依舊,眉頭卻深深皺起,眼裡滿是困惑。
幼崽怎麼了?
水溫不合適嗎?
漂亮的七彩泡泡都看不到了,灰色的世界裡只剩下一點慘淡光暈。
此時的‘趙剛’還不明白,人類幼崽這種反應,叫做驚嚇。
乾毛巾擦乾水,趙小袖拒絕了活爹要把褲子往自己頭上套的舉動,自己拿過衣裳,小手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她可以。
不大點的小姑娘坐在床上,吭哧吭哧穿上也並沒有多麼乾淨的長袖上衣和可以當成長褲的大童短褲。
又用撿來的梳子把了把自己頭上幾根稀疏黃毛,對著床頭上掛著的碎鏡子照了照。
可以,很好,溼漉漉的黃毛很服帖,一點都不炸。
趙小袖用洗白的小爪子捧著自己粉撲撲的小臉蛋,嘻嘻,滿意~
‘趙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