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小老虎的這種食量,我就算是去賣身不賣藝也養不起啊啊啊啊……
兩個小時後,意猶未盡的蒼梧和以袖遮臉的我以及神情自若的張晨,在這家餐廳全體員工的列隊鼓掌歡送中,昂然離開。
接下來,我們一起逛了幾條街,到晚飯時分又去掃蕩了一家燒烤自助餐將中午的情景再現。然後看了一部不知所云的電影,方才盡興而歸。
回來的路上,在電影院就睡得人事不醒的蒼梧依然由張晨抱著。
我走在張晨的身邊,看著蒼梧那遮住了眼睛的纖長睫毛,暗暗尋思,原來神仙也是要睡覺的。
恰在此時,張晨微微偏過頭,輕聲問我:“看什麼呢?”
我的視線自然而然便轉移到了他的臉上。
此刻,星月正好。
小區的主幹道偶爾有車子飛馳而過,帶起輕微的灰塵,在路燈的光柱中飛旋起舞,讓他上勾的唇角仿若也隨之生動了起來。
我喉嚨一緊,連忙仰頭:“今天的月亮好圓呀!”
張晨悶笑一聲:“今天是初一。”
“…………”
我正羞愧難當,他忽然停下腳步,面向我而立:“小竇……”
我心不在焉:“嗯。”
“生日快樂。”
我茫然無措:“嗯?”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
我言語不能:“……嗯……”
“所以,生日快樂。”
我的鼻子又開始發熱,這次卻不是因為奔湧的液體。
貌似我做人真的是有點失敗,過生日居然只收到了這麼一個祝福。不過,有這一個,也就夠了。
莫非,他是特地留下來的,為了要給我過生日?
這個念頭讓我疑似少女的情懷,盪漾了個翻江倒海。
不過下一秒,就風平浪靜了。
張晨又推了推眼鏡,露出了招牌式的靦腆笑容:“其實,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不過好在沒有過十二點,還來得及。”
眼鏡哥哥,你少說這一句會死啊……
不過強悍如我,迅速撫平了內心的創傷,端正了花痴的態度,斯文有禮地道了謝。
張晨停頓了一下,笑容更加靦腆乃至於有些羞澀:“你的生日恰逢春節,所以一直都沒機會當面對你說那四個字。今年應該是我們認識的第三年,之前已經說了兩遍,現在是最後一遍。”
他垂了頭看著我,眉眼微微彎起,認真而溫柔地說:“小竇,生日快樂。”
我那好不容易才恢復成死水一潭的少女之心喲!
眼鏡哥哥,你在耍我的是吧,是吧,是吧吧吧吧吧吧……
我的狼性終於忍無可忍瞬間爆棚,正打算讓所有的矜持傲嬌通通去見偉大領袖們的時候,張晨懷裡的蒼梧揉揉眼睛醒了,含混不清地問了句:“媽媽,到家了?”
媽媽你妹到家你大爺啊……
張晨笑著從我手裡拿過他的帽子,為他戴好:“到了,我就不送你們上去了,你自己可以走嗎?”
蒼梧點點頭,爬下來,拉起我的手:“我們走吧!”
我強忍悲痛,跟張晨道了別,牽著電燈泡乾兒子轉身進了單元樓。
鐵門開啟,又關上。透過欄杆的縫隙,我看了看一直站在原地目送我們的張晨,像是感應到了我的目光,他抬起手,輕輕揮了揮。
我本想再看幾眼,好歹看清楚他臉上有沒有掛著那種溫雅好看的笑容,卻被蒼梧下死命給拖進了電梯。
抱著紅通通的手腕我疼得齜牙咧嘴:“輕點兒行不行,老虎鉗啊你!”
蒼梧不僅毫不愧疚,反而趾高氣昂地用兩個朝天的鼻孔賞了我一個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