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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嚴刑逼供

陰暗潮溼的牢房仿若一頭擇人而噬的洪荒巨獸,幽深得不見盡頭。濃稠如墨的黑暗肆意翻湧,僅有的幾盞昏黃油燈在這死寂空間裡苟延殘喘,燈芯搖曳,光影幢幢,仿若隨時都會被黑暗一口吞沒。刺鼻的腐臭氣息如實質化的瘴氣,裹挾著絲絲縷縷的黴味,肆意翻滾、瀰漫在每一寸空間,令人慾嘔。四周牆壁溼漉漉的,青苔肆意瘋長,層層疊疊,像是某種邪異生物的鱗片;牆角處蛛網橫七豎八地耷拉著,偶有幾隻肥碩的黑蜘蛛在其間匆匆爬動,稍有聲響,便受驚般簌簌躲進黑暗巢穴。

被俘的隊員被粗重鐵鏈緊緊捆綁在刑架之上,鐵鏈深深嵌入皮肉,周邊青紫淤血。他衣衫襤褸不堪,碎布條耷拉著,袒露的肌膚簡直就是一幅慘烈的“血畫”,交錯縱橫的血痕仿若暗紅色的溝壑,淤青一塊連著一塊,烏紫得發亮;皮開肉綻之處,粉嫩的肉翻卷在外,絲絲縷縷,鮮血正緩緩滲流,起初是滴答滴答,而後匯聚成細流,沿著手臂、大腿蜿蜒而下,無聲地沒入滿是汙漬的地面。

此刻,隊員心中五味雜陳,恐懼如冰冷的毒蛇,順著脊樑緩緩爬上,盤踞心頭。望著那燒得通紅、仿若惡鬼獠牙般的烙鐵,還有周圍虎視眈眈、滿臉猙獰的敵人,他清楚接下來要面對的是無盡煉獄。可一想到軍營裡同生共死的戰友,正毫無防備地等著迎敵,要是自己洩了密,那大夥的命可就全搭進去了,一股決絕的力量瞬間驅散了大半恐懼。“哼,你們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訊息。”隊員雙眼佈滿血絲,卻似燃著兩簇不屈的火苗,牙縫裡艱難地擠出這句話。下巴因過度用力而咯咯作響,額上豆大的冷汗簌簌滾落,滑過臉頰上的血汙,浸溼衣領。每一道新添的傷痛,都似惡魔的利爪在撕扯他的神經,可他硬是強忍著劇痛,身子緊繃得仿若隨時能崩斷的琴絃。

敵人見軟的不行,為首的那個絡腮鬍大漢滿臉戾氣,猛地一揮手,仿若揮下一道死亡指令。幾個嘍囉迅速會意,如飢餓的惡狼圍攏上來,瞬間變本加厲。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弟兄們,把傢伙都亮出來,今兒非得撬出他嘴裡的話不可!”絡腮鬍大漢扯著嗓子吼道,聲浪在牢房狹小空間裡震得人耳鼓生疼,迴音嗡嗡作響,仿若有惡鬼在暗處跟著號叫。

此時,嘍囉們從刑具架上取下燒得通紅的烙鐵,那烙鐵足有成人小臂粗細,把柄被摩挲得油亮,前端的鐵塊呈扁平鴨嘴狀,在熊熊燃燒的炭火中炙烤許久,通體散發著刺目紅光,鐵塊周圍的空氣受熱扭曲,仿若猙獰鬼臉。行刑者咧著嘴,露出一口黃黑相間的爛牙,猙獰一笑,猛地將烙鐵朝隊員胸口按去。此刻,火苗受刑風擾動,瘋狂跳躍,好似群魔亂舞;燈影劇烈搖晃,映得行刑者面容扭曲如夜叉。

“嗤——”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皮肉瞬間焦糊,青煙升騰而起,刺鼻氣味瞬間瀰漫整個牢房。隊員身體如遭雷擊,劇烈抽搐起來,脖頸上青筋暴起,喉嚨裡不受控制地發出痛苦嘶吼,那聲音似瀕死野獸的哀嚎,震得牢房簌簌落灰,簌簌而落的灰塵在飄搖燈火下,如同密集的陰魂。可他硬是把到嘴邊的慘叫嚥了回去,咬得嘴唇瞬間破裂,鮮血四濺,混合著汗水、血水,沿著下巴不斷滴落。隊員疼得幾近昏厥,意識混沌間,心底卻有個聲音在瘋狂吶喊:挺住!死也不能說!洩密了戰友們全完了,你這條命算得了什麼!

“這傢伙嘴硬得很,怎麼辦?”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敵人皺眉道,邊說邊弓著身子,像只諂媚的老鼠湊近頭目,雙手不安地搓動著。

“繼續審,他總會開口的。”敵人頭目三角眼裡寒光閃爍,仿若幽潭裡的毒蛇芯子,上前揪住隊員頭髮,手指狠命摳進頭皮,迫使他仰頭,啐了一口唾沫到隊員臉上,惡狠狠地吼道:“你撐不了多久的,乖乖說出軍營的部署、蕭景那幫人的計劃,少受些皮肉之苦,不然有你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