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站在眾人面前,望著那一張張寫滿焦急與期盼的面容,心中像是被一團亂麻所纏繞,泛起的無奈之感如潮水般湧來。她心裡明鏡似的,自己在宴會上的那次救人之舉,恰似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漣漪擴散,引起眾人矚目自是不可避免的結果。她生性純善,仿若春日暖陽下潺潺流淌的溪流,柔和且充滿慈愛,又怎會狠下心腸,對這些在病痛深淵中苦苦掙扎、被折磨得身心俱疲的病人視而不見呢?那一雙雙飽含無助的眼睛,猶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雖微弱卻極具穿透力,好似一把把銳利無比的鉤子,深深地嵌入她的心底,將她的憐憫之心緊緊揪住。
“大家先莫要著急,且一個個來,將病人的症狀詳細地告訴我。”林淺朱唇輕啟,聲音輕柔舒緩,宛如夜鶯婉轉的低吟,那股子柔和勁兒彷彿具有神奇的魔力,能穿透眾人心中那層厚厚的焦躁陰霾,如同一陣和熙的春風,悠悠地拂過眾人那一顆顆焦躁不安的心間,使得原本喧鬧嘈雜的場面漸漸趨於平靜。
眾人聽聞林淺的話語,便開始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地描述自家病人的病情。一位老者身著一襲洗得有些發白的青布長衫,邁著顫巍巍的步伐緩緩走上前,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溝壑,此時那溝壑中蓄滿了憂慮的淚水,他聲音沙啞且帶著一絲哭腔說道:“王妃啊,我那兒子本是身強力壯的莊稼漢,如同一棵紮根在田野間的參天大樹,充滿生機與活力。可不知怎的,仿若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侵襲,突然就臥床不起。每日裡發熱畏寒,那熱度時高時低,高時猶如體內有烈火在灼燒,整個人滾燙得彷彿能將被褥點燃;低時又似墜入冰窖,渾身瑟瑟發抖,牙關緊咬咯咯作響。吃什麼吐什麼,剛入口的食物片刻間便會翻湧而出,那嘔吐之物氣味刺鼻,且夾雜著未消化的殘渣,整個人就像被抽乾了水分的花朵,迅速地瘦脫了形,眼眶深陷,顴骨高聳,原本合身的衣物如今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彷彿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林淺微微俯身向前,身姿輕盈而優雅,她專注地凝視著老者,那眼神如同深邃的幽潭,清澈且明亮,靜靜地傾聽著老者的訴說,時而微微點頭,似是在對老者的話表示理解與認同,時而眉心輕蹙,陷入沉思,彷彿在腦海中迅速梳理著各種可能的病因線索。她不時插話詢問關鍵細節:“老人家,您兒子發病前可有接觸過什麼異常之物?比如是否去過荒僻之地,或者與陌生人有過密切接觸?飲食是否規律?平日裡的飲食習慣又是怎樣的?是否有食用過一些不常見的野菜、野果或者變質的食物?”她的眼神緊緊鎖住老者,目光堅定而銳利,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潛藏著病因的細微線索,那專注的神情彷彿世間唯有眼前這位老者與他兒子的病情才是至關重要之事。
緊接著,一位婦人神色慌張地抱著孩子匆匆從人群中擠過來,她的髮絲略顯凌亂,臉上淚痕交錯,泣不成聲地哭訴道:“王妃娘娘,我這苦命的孩兒,從呱呱墜地起就好似被厄運盯上,時常驚厥。每一次驚厥發作,孩子的身體都會像一張被狂風席捲的樹葉,劇烈地顫抖起來,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小拳頭緊握,手臂僵硬地彎曲著,雙腿也直直地繃起,那小小的身軀在懷中不停地扭動掙扎,彷彿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雙眼向上翻起,只露出眼白,眼神空洞而恐怖,牙關緊咬,口中有時還會溢位些許白沫,呼吸急促而紊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艱難地拉扯著風箱。夜裡更是哭鬧不止,那哭聲如同一把把尖銳的錐子,刺痛著全家人的心。多方求藥,訪遍了周邊的名醫,可都如同石沉大海,不見絲毫好轉,您一定要救救他呀。”
林淺見狀,趕忙輕輕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孩子的額頭,那動作輕柔得彷彿生怕驚擾了沉睡的精靈,隨後仔細檢視了孩子的面色和舌苔,眼神中透著專注與專業,輕聲問道:“孩子平日的飲食和睡眠如何?飲食是否有偏好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