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明顯一愣,像是被人突然扼住了咽喉,原本那趾高氣昂的姿態瞬間凝固。她就像一尊木雕泥塑般,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瞪大的眼睛裡,那一絲驚訝如同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巨石,瞬間泛起了層層疊疊的巨大漣漪,打破了她原本那得意和傲慢的心境。那眼神中的驚訝是如此的明顯,彷彿她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你這賤婢,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柳氏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依舊帶著難以置信,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還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林淺口中說出的。
在她的印象中,林淺一直是逆來順受、懦弱可欺的,可今日竟會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說出這樣一番充滿反抗意味的話語,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哼,柳氏,你莫要以為我會永遠如此。我只是不想與你這等小人計較,但你卻變本加厲。”林淺冷冷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頂嘴!”柳氏怒目圓睜,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微微抽搐。
隨後,那驚訝的神情迅速被惱怒所取代,她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眼中彷彿有兩團燃燒的地獄之火,熾熱而狂暴。此時的她就像一隻被徹底激怒的母老虎,露出了那令人膽寒的猙獰獠牙,似乎要將林淺一口吞掉。
“哼,你就嘴硬吧,咱們走著瞧。”柳氏的聲音尖銳刺耳,如同夜梟那劃破寂靜夜空的鳴叫,直直地鑽進人的耳朵,震得人耳膜生疼。這聲音無情地劃破了房間裡原本就緊張得幾乎凝固的空氣,讓整個房間的氣氛更加壓抑。
“你以為你能翻出什麼花樣?你永遠都只是這王府裡最卑微的存在,永遠都只能被我踩在腳下。”她惡狠狠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毒液,充滿了惡意與不屑。
“柳氏,你莫要太過分,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為你能一直如此囂張?”林淺毫不畏懼地迎上柳氏的目光,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過分?哼,在這王府,我就是天。你還想指望老天爺來幫你?別做夢了。”柳氏嘲諷地大笑起來,笑聲中卻透著濃濃的憤怒,“王爺寵我,府裡上下都得敬我三分,你算什麼東西?”
“王爺的寵愛並非你作惡的理由,你仗著他的寵愛,肆意欺凌他人,難道就不怕有朝一日失去一切嗎?”林淺反唇相譏,她的身體微微前傾,毫不退縮。
“你作惡多端,終有報應。”林淺握緊了拳頭,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與柳氏抗爭到底。
“報應?哈哈哈,你有本事就讓報應來吧。在這之前,我先收拾了你。”柳氏怒不可遏,她向前跨了一步,氣勢洶洶。
那話語裡的惡意如同實質化的荊棘,朝著林淺狠狠地刺去,想要再次將她刺傷,讓她回到曾經那懦弱的狀態。
說完,柳氏一甩衣袖,那動作帶著極大的力量與憤怒。衣袖帶起的風如同一頭狂暴的惡龍呼嘯而過,發出“嗚嗚”的聲響,彷彿要將一切都捲入它那無盡的憤怒之中。那風直直地吹向床邊的紗幔,紗幔像是受驚的白色飛鳥,瞬間瘋狂地舞動起來。它們在空中相互糾纏、碰撞,發出劇烈的沙沙聲,像是在痛苦地尖叫,又像是在為這緊張到極致的氣氛而顫抖。那紗幔的晃動是如此劇烈,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為之震顫,為這場激烈的衝突奏響了一曲驚心動魄的不安旋律,也映襯出柳氏此刻那近乎失控的憤怒。
她氣呼呼地轉身離去,那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的“噠噠”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響亮。每一聲都像是戰鼓在轟鳴,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房間裡那令人窒息的寂靜,也重重地敲打著林淺和小丫鬟那脆弱的心靈。
“小姐,您惹惱了她,這可如何是好?”小丫鬟擔憂地看著林淺,眼中滿是驚恐,“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萬一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