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放肆地笑著他的“本能”:“我的酒都灑了。”
馬樂知道,那些酒都撒到他襯衫上了,襯衫涼涼貼著,極不舒服。
“不賠我一杯?”付瑞明手指摩挲著手機邊框。
馬樂咬著後槽牙猶豫一陣,看向了酒保。
付瑞明和他父親的口味很像。馬樂看著他喝掉杯裡琥珀色的液體,冰球滴溜溜地轉著,突然有些心悸,好像那個付若德那個惡魔又出現在他兒子的身上,陰魂不散地纏著他,要把他吸食乾淨。
付瑞明小聲呵呵地笑著:“你說你這算不算引誘未成年人喝酒?在國外你也要去蹲局子的,正好進去陪我爸。裡頭沒人玩,怪可憐的。”
他一面說,一邊靜音點開了影片。馬樂再次縮著脖子,抬起頭,周圍沒人能看見他的螢幕,這才慢慢又聽見自己的心跳。
他知道那影片裡是什麼。
付若德手上有很多他的性愛影片。
和他的其他獵物一樣,馬樂也有自己的檔案,有些強制得明顯些,有些則在藥物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的,還有很多,強顏歡笑地,跪在地上,撅著屁股求他操自己,付若德在這方面也有要求,一股腦發給他,叫他“刻苦學習”“用心體會”。
然而付若德並不知道,他的未成年好兒子手裡也有一條他的性愛影片。
那天付瑞明走過來,俯下身,伸出手,將埋得很深的按摩棒緩緩地抽出來。
他以為他是來幫他的。
極為羞恥,也極度感激,馬樂渾身顫抖著,用臉蹭他的運動鞋面,眼淚橫著往一側流,流過鞋側的泥印。
然後,他把那根按摩棒又狠狠地推了進去。
真有那麼一瞬,他以為他是來幫他的。
馬樂不必看那個影片,也知道里頭是什麼。他被一個沒成年的小男孩兒,用一根按摩棒幾乎操死。他就是一個玩具,被擰成各種滑稽的姿勢,被摁在漂亮的石磚地板上玩弄。
他也不必聽那個影片的聲音,即便靜音也是一樣的。
你怎麼沒味道?我聞不著。我剛分化,鼻子靈得很。他們那種甜氣兒臭氣兒都瞞不過我——可你怎麼沒味道?哈,你是beta?我還沒玩過beta呢。我爸真奇怪,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beta有什麼好玩的。你給我也口唄——草!我叫我爸炒了你!媽的!草!你別以為他玩你我就不能玩——我爸的東西早晚都是我的……
他無法對自己撒謊,心底有一個奇怪又大聲的嚎叫。
付若德是藉著職權與金錢,威脅他、強迫他,尚可謂之“努力”走上了一條衣冠禽獸的道路;可付瑞明生來就是禽獸,生來就具衣冠。
一個未成年的學生,沒有金錢,沒有權力,僅僅投胎好,便有了玩弄他、強迫他的能力。
付若德帶給他的屈辱,十倍也比不上他的兒子。
“我的要求很簡單,兩千萬,我回去上學,不夠了我會再來找你——等會兒留個聯絡方式。”
馬樂無聲地笑。
付瑞明盯著他:“你覺得很滑稽?”
馬樂不作聲。他也要了一杯酒,荀鋒給他推薦過的,很清甜的一種,現在卻苦得燒舌頭。
那股酸苦簡直要順著鼻腔爬到腦子裡,吃掉裡頭所有的軟組織,只留下“荀鋒”兩個字。
“你懂什麼?人設,我只要這個而已。‘a9家庭破產,留子獨生子突然斷供,我該怎麼辦’,你不會點進去?哈哈哈哈哈,這個人還要繼續學業,你不會鼓勵他?他甚至賣掉了自己的車和滑雪板,你不會點贊?等這個人真的讀完了書,又掙到了錢,他不能繼續吃網路這口飯?哦對,他父親還坐牢了——什麼罪?金融詐騙——嗨,只是商業糾紛——自有大儒替我辯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