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陰乾的炕床鋪上炕蓆,再墊上一床薄棉被,鋪上被單,再蓋一床京市買的新棉被,舒服的躺下就不想起來。
不過想到爸媽,宋芸立即爬了起來,將上次在供銷社買來的土布拎上炕,拿剪刀裁出做被套要用的布料,一次裁了兩床,將煤油燈撥亮一些,就著微弱的燈火縫製被套。
縫被套很簡單,就是費線,費眼,還費手指,燈光太暗,一不留神就會扎到手指。
被套縫完就將從宋衛國家順來的幾床棉被從儲物格中拿出來,扒掉棉被上的被套,套上她剛剛縫好的土布被套,再將口子用針線收口縫好,明天放太陽底下曬一曬,晚上就能給爸媽和二老送去。
他們原先用的棉被可以當褥子,這兩床新棉被當蓋被用,這樣天氣再冷一些,晚上也不會受凍了。
新買的二十斤棉花她收了一大半進系統儲物格,假裝這兩床棉被是用新買的棉花做的,免得齊墨南生疑,那傢伙眼睛毒得很,等他走了再拿出來做棉衣用。
這一忙又到了半夜,她依然堅持練了功再睡。
次日一早,齊墨南將宋芸姐弟送到大隊部就回去了,這地方女人多,他不好多留,免得再惹出什麼麻煩。
今天的大隊診室比昨天可熱鬧太多,早早就有人來排隊,宋芸到時,還有人因為排隊的事情在爭吵,宋芸也沒管,這事她可管不了,幫誰呢?
大傢伙都笑眯眯看著宋芸,熱情的打招呼,比對自家親人還親。
“宋知青早啊!吃了沒?”
“宋知青今天看起來格外精神,昨晚睡得好吧?”
宋芸都笑著回應了,態度一如既往的和善,既沒有城裡人用鼻孔看人的高傲,也沒有文化人瞧不起文盲的鄙視。
有見過宋芸昨天對付趙小梅那兇悍模樣的村民,完全無法將現在的宋芸和昨天的宋芸聯絡到一起。
宋芸開啟門進了診室,子奕站在門口,讓排隊的人先等一等,等姐姐準備好會叫人進去。
不得不說,子奕年紀雖小,卻將助理的活幹得相當漂亮,一板一眼跟個小大人似的,還有寫得那一手漂亮字,不少人瞧著都眼熱,要是自家孩子能有這樣的出息該多好。
“好了。”宋芸開口。
子奕讓開位置,朝站在第一個的大娘道:“您可以進去了。”
大娘是自己一個人來的,看模樣至少七十多歲,背很駝,走起路來弓腰背手的,但人還算精神。
大娘進去後,子奕朝外頭排隊的人喊,“我喊下一個時就進一個,不要一窩蜂進來,一次只能看一個病人。”
眾人表示明白,保證會守規矩。
子奕回到姐姐身邊,幫著做點文字記錄啥的。
連看了好幾個病人,一直都順順利利的,直到一聲哭嚎聲打破這份順利與寧靜。
孫大紅不知從哪得的信,知道宋芸在這邊給人看病,急匆匆趕了過來,人還沒到診室外,就先哭嚎上了,那叫一個悽,那叫一個慘,就是眼淚珠子一顆沒見,光乾嚎。
孫大紅的聲音宋芸知道,心裡罵了句倒黴,手中寫藥方的筆卻沒停,像是沒見聽外頭的鬼哭狼嚎聲般,把寫好的藥方遞給面前的苦瓜臉女人,“陳大嫂,你的病主要是營養不良造成的,要是不能按時吃飯,你會比正常人更容易低血糖,血糖低了,就容易暈倒,別看到現在為止還沒出什麼大事,就不放在心上,一旦在暈倒時出什麼事,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我開的藥方是補氣血用的,主要是調理身體,最重要的還是補充營養,按時吃飯。”
苦瓜臉女人的臉更苦了,低垂著頭,抿著唇不說話。
宋芸問清她的名字,寫在病案上。
苦瓜臉女人起身,聲若蚊蠅,“謝謝你宋知青。”她是真心感謝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