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心裡冷笑,慣會在人前裝好人,惡人全是她來做是吧。
想起兒子最近的表現,謝氏還是挺滿意的,琉璃也規矩不少,等蘭心去扶風齋,她就可以安心等待郡主進門了。
想起郡主的脾氣,加上郡主對兒子不冷不淡,還有最近皇后居然打探梁沐敬這個庶子的婚事!
猶豫再三,謝氏只能應下了:“母親放心,待大郎和郡主的婚事定下,下聘禮前,兒媳定會親自打發了她,表明我們定國公府對郡主的看重。”
太夫人點點頭:“這就好,竹心這丫頭向來聽話,脫籍也是她一直想要的。你那邊只用說服祈兒便是。”
“母親放心,祈兒還是很孝順的,一個奴婢哪裡有母親高興來得重要。”謝氏頷首回道。
待謝氏離開松鶴堂,竹心才轉身回了寢屋,望著還在做針線活的孃親,眼淚一下子流出來。
她們終於要脫離苦海了。
“你爹今兒捎了口信來,他問我什麼時候回去。”白氏忽然停下針線,說了這麼一句。
竹心走過去坐下,笑意不達眼底:“娘,他應該是問我有沒有辦法,把他弄進府裡來吧。”
白氏尷尬笑笑,抓住竹心的手:“他到底是你爹,縱有千般錯,他也是你爹。”
說著,她鬆手摸著肚子,神情悽切的喃喃道:“這一胎說不定是個兒子,如果能留下來,你爹答應過我,不會再打我了,可惜,這個孩子又沒了。
要是我以後懷不了,你就把你姐姐留下的銀子拿出來,給你爹典個妾,先生個兒子好嗎?”
“娘!”竹心抓住白氏的手,氣得渾身發抖,“前兩胎你養得好好的,特別是第一次流掉的還是個男胎!如果不是他打了你,你怎麼會流掉這個弟弟!
明明是他的錯!你為什麼要怪罪到自己身上!他要是想生兒子!那就和你和離啊!再娶一個生兒子啊!”
這大逆不道的話,嚇得白氏趕緊捂住竹心的嘴:“竹兒!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我們這種奴婢哪有和離的!我和你爹可是曾太夫人做的主!
你爹只能休妻,要是他休了我,連累了你可怎麼辦啊!聽南枝說,你現在得罪了世子,要是世子就這麼忘了你,你下半輩子可該怎麼辦呀。”
白氏說著說著,哭得情難自禁,竹心緊緊抱住她,壓低聲音道:“他休了你也好!有我在!一定不會再叫任何人欺負娘!娘且等著,我們快要脫離苦海了。”
哭了兩刻鐘,白氏累了,喝了安神湯便沉沉睡去。
半夜梁沐祈回去扶風齋,怎麼都睡不著。
方伯仁笑他想太多,竹心是他的人,張為之也已經娶妻,還是被祖母逼著娶的,他能有城府!
任人拿捏的小白兔還差不多,哪有什麼心悅之人。
梁沐祈心想,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鬧出的動靜有些大,支離便進屋來問他:“世子爺要不要回丹若院去歇息?”
“不必了。”梁沐祈翻身,滿腦子都是竹心,哪裡還有心思和琉璃雲秀周旋。
支離猶豫了會,將竹心白天來找他問梁沐祈的事說了。
梁沐祈瞬間坐起來:“當真?!”
黑夜裡,支離看到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隨後便聽見梁沐祈下床吩咐:“點燈點燈!跟我好好說說,她今天問了什麼。”
支離連忙找出火摺子點燈,望著主子傻笑的臉,小心翼翼說了白天的事。
聽到被珊瑚打斷,梁沐祈頓時臭臉:“這個珊瑚!慣會壞我好事!”
“跟我來,我要找個寶貝送給她。”梁沐祈又笑起來,原來竹心心裡有他,都是母親阻撓,兩人才不能在一起的。
這麼一想的話,張為之哪怕覬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