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三人再次上路,跟隨商隊往坊州而去。
不久後,快要趕到坊州的熊明收到夏陽縣令的飛鴿傳書。
“世子,屬下記得沈姑娘的孃親中了這種毒對吧?”熊明把信紙遞過去。
梁沐祈死死盯著信紙上的毒名,肯定道:“就是竹心她娘!”
這種慢性毒藥價格昂貴,夏陽縣的人絕對用不起。
在夏陽縣買這個毒藥的解藥,肯定是竹心!
熊明按住要上馬走人的梁沐祈:“世子,夏陽縣令說他們坐上了藥材商的車,正在往坊州來,我們守株待兔即可。”
梁沐祈完全等不了:“萬一她們不來呢?”
“世子,我跟隨國公爺幾十年,斥候出身,在西北立了不少功才有今天的,你得相信我。 ”熊明的話不容置疑。
支離也在旁邊勸道:“世子爺,咱們還沒到洛城就被熊大人追上,這一路追查也都是熊大人親自安排的,效果您也瞧見了。”
“熊叔要是能幫我找回她,我一定趕回去成婚。”梁沐祈在憤怒失望和抓回竹心之間,選擇了找回竹心。
熊明笑著點頭:“世子爺既然信我,定不負使命。”
商隊的車速並不快,因為運送的都是藥材。
夜裡駐紮在坊州二十里外吃飯時,忘歸帶了個花白鬍子的老郎中,給白氏診脈。
完了,他將竹心叫到一邊單獨說明病情:“餘毒倒是清了,只是她身體虧空得厲害,憂思過重,不適合舟車勞頓。
我建議你們到了坊州,至少休息三個月再上路,你娘之前中的慢性毒幸虧很淺,她身體弱,應該是剛中毒便有了症狀。
也算是因禍得福,撿回了一條性命。你們這麼趕路,她的身體實在撐不住,若堅持下去,怕是撐不過一年。”
竹心回頭看向和幾個婆子說話的娘,火光映在她的臉上,把她的憂思愁緒照得清清楚楚。
“謝過褚郎中。”竹心回頭作揖,心裡有了決定。
若到了坊州被梁家人發現,她便認了這個命。
火堆漸熄,眾人陸陸續續睡下。
竹心正在給守夜的大叔煮茶,隱約聽到遠處傳來鷓鴣叫。
她不由抬頭望去,現在才三月裡,哪來的鷓鴣?
忘歸忽然從林子裡跳出來,快速趕來竹心面前:“有人在合圍,我必須離開這裡,你娘留下,方家的探子沒見她,褚郎中也會幫忙遮掩,你得跟我走!”
“好!”竹心沒有任何猶豫,塞給守夜的大叔一把銀子,“麻煩大叔照看我娘一二。”
大叔也是爽快人:“姑娘放心,我們相信忘歸丫頭。”
第一次騎馬,在夜裡不說,還是逃命的路上,竹心緊緊抱住的忘歸的腰,咬牙忍著大腿內側的顛簸。
跑了約莫半個時辰,忘歸忽然勒停韁繩,警惕的盯著四周。
很快路兩邊關閉的茶棚酒肆紛紛開啟門來。
火把陸續燃燒起來,把四面八方照得亮如白晝。
竹心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來,發現圍起來她們的人,不是衙門的官兵,是類似定國公府的護衛。
領頭的中年男人望著面前的忘歸嘆息:“忘歸姑娘,你以為你逃得了嗎?你身後的女人是梁夫人要除掉的人,她身上帶著西域迷香,怎麼逃得出我們的手掌心。”
竹心死死按住掌心的匕首,原來那天謝氏給她塗抹的膏藥裡,居然帶著西域的迷香!
謝氏從來就沒想過放她離開!
忘歸笑了:“原來是梁夫人和方夫人通了氣,怪不得我們幾次改變方向,你們都能追上來。”
“伏隊長你曾經也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校尉,居然淪落到替魯國公幹髒活,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