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坐在床邊,臉色瞧著很難看。
大梁氏在旁邊小聲勸著:“母親別生氣,沐祈這孩子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生氣的,蘭心說不定就是正好撞上了。”
邢明妙被攔在外面,好奇得恨不得衝進去。
偏生雪枝笑盈盈的攔著,她只能探頭探腦往裡面看。
直到竹心被放了進去,邢明妙徹底炸鍋:“你憑什麼放她進去!我是外祖母的親外孫,她還是個外人呢!”
雪枝笑盈盈的,仍舊不生氣:“這是大姑奶奶的吩咐,表姑娘不要為難奴婢。”
邢明妙還要作,大梁氏見竹心來了,帶著母親去了東次間,順帶叫上小女兒。
“蘭心姐,到底怎麼了?”竹心上次見蘭心的臉色這麼蒼白,還是上次差點撞死在街上。
吳媽媽紅著眼抹淚,小聲回道:“是世子爺,昨夜強要了蘭心,蘭心不從,受了些傷,來松鶴堂前,又喝了三碗避子湯,怕是傷了根本,要養一陣子了。”
竹心想到梁沐祈的狗脾氣,又想到蘭心姐是個不會服軟的人,氣得整個身子都發抖起來。
“我去找世子爺理論。”
她轉身就走,被蘭心嘶啞著嗓子喊住:“你不能去!”
竹心忍了又忍,到底還是轉身回來坐下,轉頭對吳媽媽道:“你去忙吧,我來照顧蘭心姐。”
吳媽媽點頭:“我去廚房看藥熬好了沒。”
屋裡安靜下來,竹心伸手進薄被,發現蘭心的手冷得不行。
“世子爺怎麼會逼你喝三碗避子湯?”竹心冷靜下來後,察覺到事情不對。
蘭心輕聲道:“第一碗是我要的,世子看我毫不猶豫喝下,氣走了,第二碗是夫人院裡的關媽媽送來的。
她說沒看到我是不是真的喝了,實在不放心,我只能咬牙喝下。沒想到我休息了會,少夫人身邊的宣嬤嬤又帶來了一碗避子湯。
她說的是軟話,但意思是,我不喝,她就不會走,我只能喝下。”
說到這,蘭心流下淚來,脆弱得像是初春消融的冰雪,輕輕一碰就要碎了。
竹心咬牙切齒的低聲罵道:“她們欺人太甚!”
難怪剛才太夫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郡主和梁沐祈成婚三個月不到,肯定不能讓通房先懷上孩子。
蘭心目光失了神,半晌沒說話,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等她醒來,湯藥也差不多可以喝,吳媽媽進來放下簾子道:“竹心,先給她換藥,再喝藥。”
吳媽媽走到床前,揭開被子,小心解開蘭心的裡衣,露出她身上的傷痕和淤青來。
竹心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看到蘭心小腹上的淤痕,明顯是桌角壓出來的,還有她脖子上的咬傷。
她仍舊氣得雙手發抖,梁沐祈什麼時候變成了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
待吳媽媽給蘭心上完面板上的傷勢後,又解開蘭心的睡裙,輕輕弓起她的腿,輕聲道:“你忍著點。”
蘭心閉上眼睛,緊緊抿著嘴點頭。
看到那個地方的撕裂傷勢,竹心再也忍不住,轉過身去,掐破了掌心。
事情有些不對,梁沐祈不是再畜生也不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煎熬了兩炷香的時間,吳媽媽終於上好藥,轉頭交代竹心:“可以給蘭心喂藥了。”
“好。”竹心回頭,在床邊坐下。
蘭心緩緩睜開眼,甚至反過來安慰她:“你以前辛苦了。”
她說的是,竹心伺候梁沐祈的那段日子。
如今蘭心也成了他的女人,明顯是受到了驚嚇。
“蘭心姐,我沒事,你先喝藥養身體,別的都不重要。”竹心強忍著哭意,忍不住在想,明明梅心更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