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你打的醜了?”梁沐祈想了一圈,整個定國公府不可能有人故意尋竹心的不是,討好還來不及呢。
“這東西也不難,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做得不太好。”竹心也不是氣餒,小時候跟姐姐學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梁沐祈拿過竹心新打的絡子,和自己身上這個對比下了,要更復雜些,也更好看些。
“你若是重新打一個我身上這個,肯定能做得很好。”
竹心搖頭:“這個太簡單了。”
打完最後的吊墜流蘇,竹心把梁沐祈的玉佩取下來,換了個新絡子上去:“世子爺明天帶這個吧。”
梁沐祈笑著坐下:“好。”
一身的疲憊在這一刻一掃而空,每每到此處,他都在慶幸,沒有放竹心走。
宵夜送來,竹心給梁沐祈擺好碗筷,又盛了湯,說起今日桃夭的動作,以及明日中秋宴的安排。
定國公府在孝期,不方便操辦, 但該有的禮數不能落下。
現在輩分最大的就是國公爺和謝氏,她們至少要去拙春院請安,若是謝氏想要熱鬧,說不定還要留下大房的人用膳。
畢竟幾個孫子孫女,謝氏有所偏心,國公爺的一碗水就端得比較平。
夜裡睡覺前,竹心才放下心來,靠在梁沐祈懷裡。
“竹兒,想去外面看看嗎?”梁沐祈的聲音很輕,仿似在夢裡說的話。
竹心沒有睜眼,只是往他懷裡窩了窩,喃喃道:“現在哪裡走得開,再說了,世子爺也不能隨便離京,我還要照顧念姐兒呢……”
黑暗裡,梁沐祈摸了摸她的頭:“會有機會的。”
果然不出所料,謝氏留下了梁沐祈的妻妾子女,二房三房都打發了回去。
施姨娘等的就是這個,帶著三房的走了。
衛三娘心裡難受,但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她兩個兒子和謝氏並沒有血緣關係,她也不該奢求太多。
可是離開時,看到謝氏的心腹丫鬟琥珀正拿著金鈴鐺討好念姐兒,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梁沐祈的庶女,都比她兒子要金貴。
離開拙春院後,錢媽媽才苦口婆心的勸道:“奶奶可別爭這些有的沒的,公府對咱們算不錯了,若夫人想要給你立規矩,你哪有今天的好日子,還是二爺要緊!”
提到梁沐敬,衛三娘更生氣了:“他一天天照常來看兒子,唯獨不留在我房裡歇息,自從懷了——”
錢媽媽嚇得臉色發白,趕緊捂住主子的嘴:“好奶奶!咱們趕緊回自己個院裡去。”
半個時辰後,竹心等到燕兒回來,聽完她的話,心裡不免替衛三娘可惜,梁沐敬此人,心裡只有權勢利益,連梁沐平都不如,將來定是個禍患。
月底,竹心去了趟滄瀾齋,見到了妄兒,他瞧著神色萎靡了許多。
想到忘歸寫給她的信,竹心耐心勸道:“你和忘歸姐姐的情誼,可不是方伯仁能比的,他妻妾兒子都有,忘歸姐姐不可能嫁給他,哪怕方伯仁和離。”
妄兒一下子神采奕奕,盯著竹心的眼看問:“當真?!”
“自然是真的,你和他比什麼,他真有機會,早就和忘歸姐姐成事了,如今忘歸姐姐在哪?她庭州鎮守邊疆,是鎮國大將軍最看重的接班人。”竹心給他遞了一塊糕點過去。
喜滋滋吃完,妄兒忽然抬頭:“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竹心笑眯眯送上一匣子孤本:“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對你而言,不過舉手之勞。”
“說說看。”妄兒翻著這些孤本,越看眼睛越亮,“能幫的我一定幫。”
“我想讓你幫我盯個人。”竹心想起梁沐敬那張臉,還有衛三娘整天來葳蕤堂看鶯兒,心裡就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