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僅憑這些,還不足以讓御影玲王真正認可繪里世。
因為天生就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種人,所以他看待人和世界的方式多少帶著些不自知或自知的傲慢,只是長相漂亮成績優秀而已,在他眼裡並不算特別,畢竟見過太多,像凪誠士郎這樣與他決心追尋的「寶物」相襯的「天才」才值得被他注視。
沒錯,一開始,繪里世在他眼中就是他和凪誠士郎之間的那個「和」。
所以理所當然的,他對繪里世態度的改變也是因為足球。
白寶高中主打升學,藝體專案並不突出,足球部還是他靠人脈緊急組建起來的,部員質量多少有些參差不齊。
他對這個事實不是沒有認知,但並不在意,畢竟在他心裡,足球部只不過是打進全國大賽、讓足協注意到他們的必要條件,進球只需要他和凪誠士郎來就足夠了。
先前就說過了,他實在是個有些傲慢的人。
在這樣的心態作用下,他對他招攬來的部員的態度可謂寬鬆至極,以至他們沐浴在“御影”這個姓氏的光芒下有些飄飄然。
和青森駄駄田的練習賽在即,他組織了幾次練習,至少要保證正式練習賽時不會在球場上暈頭轉向地撞在一起,變成他和凪誠士郎的絆腳石。
繪里世在凪誠士郎的軟磨硬泡下來看看他練習,風過吹動她的髮絲和制服裙襬,像什麼只有在柔光疊滿的青春電影或文藝畫報裡才會出現的畫面。
男生扭頭時被撲面入目而來的容光驚豔,自信滿滿地心想果然踢球能夠吸引美少女,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完全沒過腦子地把腳下帶的球一轉,踢向了場外。
青春期的某些男生總會以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看到路過球場的女孩子就會認為肯定是被他運動的英姿吸引,如果她的視線沒在自己身上那就是沒有看到,必須得想個辦法讓她注意到自己,比如裝作不經意地把球拋過去。
那顆被又踢又踹地在地上滾了半天后變得髒兮兮的足球飛過來的時候繪里世有些嫌棄,往外撤了一步,用腳背遏制住它高速運動的趨勢輕輕向上一頂,在其落地之後踩在了上面。
御影玲王本來因為隊員的擅作主張而有些不滿,看到她這記舉重若輕的停球后卻眼前一亮。
女孩抬眼,如晴好陽光下粼粼閃光的海洋般澄澈明淨的藍眸準確無誤地鎖定了把球踢向自己的人,可惜對方並沒有察覺到她眼中的冷意,反而做了個自以為帥氣的姿勢嬉皮笑臉地衝她揮了揮手:“同學,麻煩你把球幫我們踢回來,對了我是高二11班的中川,請多多指教——”
“……?”
球場上的凪誠士郎看了他一眼,轉頭誠懇地問御影玲王:“玲王,你招了個傻子進球隊嗎?”
而御影玲王連眼角餘光都沒有往他所說的傻子那裡投注半分,他定定地看著繪里世的方向,聲音裡難掩興奮:“凪,你看。”
並不理解他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做自我介紹,繪里世和凪誠士郎的看法完全一致,如果她反應沒那麼快的話,難保不會結結實實地捱上一下,結果這傢伙竟然還油嘴滑舌的毫無歉疚之意。
她並不是被故意砸了還會忍氣吞聲的受虐狂:“你是故意的嗎?”
“啊?”沒有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男生有些無措地撓了撓後腦勺,還是一副佻達輕浮的口吻,“同學你站在場邊不也是——”
後半句“故意想吸引我們注意的嗎”被噎在了喉嚨裡,因為下一秒,原本被女孩踩在腳下的足球已經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衝他飛了過來。
他的瞳孔急劇收縮,在大腦瘋狂發出的躲避危險的神經訊號支配下下意識地想要閃躲,身體的反應速度卻完全跟不上,宛如一顆面對飛墜的隕星時被引力牽制而避無可避的行星,只能眼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