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御影玲王旁敲側擊地問繪里世到底和鱷間兄弟起了什麼衝突,她低頭扒飯,心不在焉地答沒什麼大事,就是看他們不順眼。
她很少有這樣情緒化的表達,這讓御影玲王更加擔憂了。
凪誠士郎咬了咬嘴唇,把自己餐盤裡切開的豬排撥到她的盤子裡,又毫不見外地去夾御影玲王的漢堡排。
御影玲王由著他,反倒是劍城斬鐵大驚失色,整個人上身前傾緊張兮兮地捂住了自己的炒麵,生怕也被他盯上。
繪里世回過神來時,盤子裡的炸物已經堆成了小山,她看著被凪誠士郎切得七零八落的豬排,默默地把它們重新均勻地切成適合入口的大小,撥回給凪誠士郎和御影玲王一半。
“我真的沒事。”知道他們是在擔心自己,她也意識到自己的回答太過敷衍,又多解釋了一句,“可能就是太累了,影響到了心情。”
御影玲王慢慢地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臉。
自覺給帝襟杏裡添了麻煩,繪里世吃完飯後專程去找她道了歉,對方搖頭表示她不用在意這件事,給她調出了當時的監控錄影,指出鱷間計助明顯有想要犯規的企圖,她的反應只能說是正當防衛。
“而且,”她斬釘截鐵道,“就只是鼻子磕破了而已嘛,平常踢足球時可能會受到的傷可比這嚴重多了。”
繪里世的確留了手,因為真的把人打出問題到時候不太好收場,但帝襟杏裡這種光明正大的偏袒態度還是讓她有些意外。
“姐姐這是在護短嗎?”她問。
被她臉陷笑渦的模樣可愛到,即使是從小就對洋娃娃不太感興趣的帝襟杏裡都忍不住伸手捧住她的臉使勁兒揉搓了兩下,因為手下柔軟的觸感而有些愛不釋手:“這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
她兩眼放光:“我發現繪里世很有天分誒,以後要考慮踢足球嗎?”
臉頰肉被揉得快變形了的繪里世含混不清地回答:“……這件事不在未來的計劃裡。”
雖然只是玩笑似的問話,她的回答也在帝襟杏裡的意料之中,但聽到女孩這樣說,放開了她的帝襟杏裡還是頗為遺憾地嘆了一口氣:“太可惜了,我真的覺得如果你要踢球的話,一定會成為非常了不起的球員——甚至可以跨越性別的限制。”
她越說越興奮,同時因為繪里世並不會踏上這條道路的事實而深深地扼腕惋惜起來:“知道嗎,你在球場上表現出來的進攻性簡直讓我想到了糸師凜。”
“……糸師凜?”
當初登記收繳物品時繪里世沒仔細看名字,一時間沒想起帝襟杏裡所說的人是誰。
“嗯,他不在你負責的區裡,不過在現階段的藍色監獄裡,他無疑是最強的前鋒。”
繪里世只是覺得這個姓氏有些耳熟:“他和糸師冴是……?”
“對,沒錯,就是這位天才中場指揮官的弟弟。”但帝襟杏裡的重點還是在繪里世身上,“這麼想的話,感覺你也很適合中場呢,和白寶那兩個人的配合都很默契,產生了非常了不得化學反應一樣,就像繪心先生說的那樣……”
眼見帝襟杏裡有了滔滔不絕的架勢,繪里世一陣頭大,對她對足球的狂熱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連忙找了個藉口溜掉了。
兩個人在走廊拐角處探頭探腦,御影玲王用眼神詢問凪誠士郎:你覺得她心情好點了嗎?
凪誠士郎看看繪里世表情似乎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的臉,皺起眉頭來謹慎地搖了搖頭。
御影玲王便愈發篤信了自己的猜測。
“你們兩個不去體能訓練,在這兒幹什麼?”
繪里世停下腳步,幻視了之前在動物紀錄片裡探頭警戒的狐獴——雖說狐獴並沒有他們這種誇張的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