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被異性的美麗驚豔,而是被那乍見顯露於眼前的鋒利刺穿了心臟,四目相對的瞬間糸師冴短暫地失去了對外界的一切認知,回過神來時幾乎感到了困惑。
作為一個習慣於掌控全域性的中場,在他的認知裡,出現這種大腦一片空白忘記了該如何反應的異狀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局面已經陷入了無可轉圜的絕境,但這裡又不是球場。
“你就是糸師冴啊。”
沒記錯的話,這傢伙是要讓他去u-20吧?現在這副根本沒看到他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因為感覺自己被無視——或許還有些別的原因——而感到了不爽,但礙於他現在只有脖子以上的部位能動,士道龍聖只能用聲音來表達不滿。
“……”
這人的性格真是和描述中一樣惡劣,不過作為工具,只要足夠好用就好了。
“我是來接你的。”糸師冴掃視過士道龍聖的全身,眼見為實地對他的身體素質做出了評判,還算滿意,“這個籠子對你來說太狹窄了吧?那麼把你的自我交給我。”
“如果我拒絕呢?”
從未設想過會被這麼幹脆利落地一口回絕,便也沒有對此做出相應的解決預案,糸師冴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再開口時精準地切中了要害:“你想要她?”
他抬手指向繪里世:“那我追加一個條件,她也一起來。”
帝襟杏裡愣了三秒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跟自己說話,因為天才跳脫的腦回路和理所當然的發言驚呆了:“繪里世是我們的工作人員!”
“我知道藍色監獄沒有女足專案。”
糸師冴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會以為自己看不出這一點:“為野獸套上鍊子是有必要的,我認為對士道龍聖而言,她可以發揮出這樣的作用。”
士道龍聖輕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對他的這一比喻提出質疑,而是低頭湊近了繪里世:“怎麼樣,要和我去國家隊大鬧一場嗎?”
“沒興趣。”
繪里世抱住了手臂:“在這之前你是不是該問一下我的意見?”
慢了一拍的帝襟杏裡氣得漲紅了臉,對天才中場的濾鏡頃刻間碎了個:“你這是什麼意思——先是挖走選手,現在又要我們的工作人員?你把藍色監獄當成了什麼,超市採購區嗎?!”
女人的聲音裡是能讓人輕易感覺到的憤怒,但糸師冴並不理解她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如果每個人類在出廠時設定都要保持動態平衡,那麼毫無疑問,他被關上的那扇窗就是人情世故。
繪里世覺得帝襟杏裡這個超市採購區的比喻用得很好,作為被當成促銷捆綁商品的當事人,她應該更有理由生氣?
她開始慢條斯理地挽衛衣的袖子:“雖然我脾氣好,但也是會打人的。”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讓這句話聽起來沒有半點威懾力,但帝襟杏裡和士道龍聖都知道這可以算得上藍色監獄最可怕的警告了,甚至對一些人而言要勝過繪心甚八的“lock off”,畢竟後者總不至於損害到生命。
“等一下啊繪里世!”儘管也很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我行我素目中無人的天才,但如果繪里世真的揍了他到時候對jfu那邊不好交代,帝襟杏裡糾結過後還是出聲阻止道,“足協到時候一定會刁難你的。”
她瞪了糸師冴一眼,走到繪里世身邊表明自己的堅定立場。
聽出她的意有所指,糸師冴感到了莫名其妙,神情中甚至透出了幾分困惑:“我沒有讓他們這麼做。”
繪里世說:“但你的價值已經足夠讓他們做出選擇了,在足協眼裡,也許整個藍色監獄打包加起來都夠不上你的零頭。”
士道龍聖饒有興致地問:“生氣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