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柊零次眼裡,雖然是興趣,但「占卜」也的確是他用以觀察他人的工具。
占卜過程中的微表情、對結果會表現出何種程度的在意、是否會主動尋求解決的建議——人的性格、思考方式和行為模式等等都會從這些反應中暴露出來,以這些細枝末節中透露出的龐大資料作為基礎,來分析預測這個人的行為傾向,乃至斷定他的未來。
無論是什麼人,只要被他納入這資訊網中,就能被他剖析解明,哪怕是名為「天才」的存在。
但眼前發生的事實徹底擊碎了他的這份傲慢。
奪敵戰的比分定格在5:3,他倒在地上,喘著氣看向凪誠士郎身著紅色球衣的背影。
——骷髏騎士身騎白馬高擎旗幟,從匍匐於地的眾生頭頂急掠而過,不祥的陰翳於他身後如影隨形。
“可惡……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他咬緊了牙關,“是我的戰鬥方式,還是資料——”
被汗浸溼後黏在一起的劉海刺得眼睛微微的痛,沒有被選擇的二子一揮撩起球衣背心來擦汗,低頭平淡地說:“可能是因為,有些人的能力已經超出了資料可以預測的範疇了吧。”
“不可能!”礙於自身的自負而無法發自內心地認可二子一揮的論斷,柊零次脫口反駁,聲音顫抖,“怎麼可能真的存在這種超脫現實的奇蹟般的人物……”
“……但這就是事實。”
相較於他的失態,二子一揮顯得冷靜異常:“藍色監獄就是用來孕育那些無法用資料來衡量的奇蹟般的存在的地方,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我們,大概是真正的「愚者」。”
和柊零次不同,在五號棟時,他曾經親身與凪誠士郎他們對戰過,便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相較那時他們身上發生的堪稱脫胎換骨的蛻變,為了不被甩下,為了在這裡生存下去,他必須也要從根本上改變自己的想法。
超越他人常識的自我主義者,他必須也要成為這樣的人。
到那時候,他們都應該見證他這個「愚者」在球場上的重生。
千切、馬狼、凪,還有最初在球門前傲慢地宣判他不配當前鋒的那個人。
潔世一。
——“潔?”
被人從背後喊住的時候繪里世有些意外,把餐盤放回餐具回收處轉身看向神情不知為何顯得略微侷促的潔世一。
“你現在有空嗎?”在座位上躊躇了大半天才鼓起勇氣喊住了她的潔世一還是怕自己的請求會讓她感到困擾,小心翼翼地斟酌語言,“我之前聽國神說你有在練瑜伽,如果不麻煩的話,能不能請你教我幾個瑜伽動作?”
他有點不好意思:“你應該也知道吧,我們明天就要跟世界級球員踢5v5的對抗賽了,但我總感覺身體有些僵硬,想確保用最好的狀態迎接比賽,聽說瑜伽對放鬆身體很有好處,所以……”
雖然聽起來有些刻薄,但如果要讓繪里世預測之後的對抗賽結果的話,那她只能說藍色監獄方基本上沒有獲勝乃至進球的可能性,畢竟無論是經驗還是技術都存在著有如天塹的差距,不過她不討厭這種對待比賽就要全力以赴的態度。
“可以倒是可以。”可緊接著她就疑惑起來,“但是蜂樂不是說凜也在練瑜伽嗎,潔去找他比較方便吧。”
“凜他,不理我。”
說到這件事潔世一面露鬱卒,不明白自己在糸師凜心目中到底是太蠢還是太弱,亦或是二者都有:“我想自己模仿他的動作來著,結果差點把韌帶扭了……為了放鬆反而受傷也太得不償失了。”
“說的也是。”
繪里世點頭表示贊同:“那去你們隊的體能訓練室可以嗎?”
“好,麻煩你了。”
潔世一覺得她一定是存在於這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