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最後在罵娘和認慫之間選擇了保全自己。
“多謝溫太醫,本宮覺得身子舒解了許多。”
如此明晃晃的送客意味,溫實初卻把裝傻充愣貫徹到底,面上表現出十足的喜意。
“真的嗎?能幫到娘娘,微臣不勝歡喜。臣這就回去與院判大人商討治療方案,過不了多久就能讓娘娘痊癒。”
端妃:這是威脅吧?
端妃裝了這麼多年病,靠著皇上的愧疚猥瑣發育,這要是轉頭痊癒了,不得讓年世蘭直接給當場銷號?!
端妃就差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阻攔溫實初了。
但剛被紮了好幾處,手腳痠軟得很,不等做什麼動作呢,直接趴倒在榻上。
有一瞬間她甚至在慶幸,還好不是四腳朝天仰面倒在床榻上。
所幸保住了一點臉面。
但也只有一點點。
畢竟臥倒的姿勢也沒好到哪去。
端妃維持著現有造型開口勸阻溫實初。
“溫太醫莫急,久病難醫的道理我明白。”
見到溫實初有張嘴的動作,她立馬接著說下去,生怕這頭蠢驢說什麼自己不想聽的東西出來。
“本宮的病不急於一時,倒是溫太醫的安危此時更加重要,若是一時不察被年家兄妹拿住錯處,便是對也是錯、錯更是錯了,到時皇上也會十分為難。”
“再加上溫太醫年歲不大,對後宮之人的瞭解也並不算深。有些虛幻的假象可以維持多年,會在人最不設防的時候進行致命一擊。”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旦陷入其中,許多意想不到的危險便會接踵而來,而從前的花團錦簇,也可能剎那成為倀鬼索命。”
端妃都想給自己的精彩發言呱唧呱唧了。
這掏心掏肺的忠告,擱誰聽了不迷糊啊。
誒嘿,溫實初就不。
端妃像是誆小孩的狼外婆一樣諄諄善誘,把各種明擺著“快來問我怎麼回事”的點明示到了極致,生怕小紅帽、哦不,溫實初不上當。
但溫實初把一塊榆木疙瘩演的活靈活現,大有一副你不說清楚我便半點都聽不懂的架勢。
端妃累了。
這比裝病可累多了。
她原本只想用一些提醒換取溫實初的好感,再推動他與年世蘭對上,被帝王情愛所迷惑住的人總是狂妄的。
屆時溫實初去找皇上鬧,要處理年世蘭,無論他與年氏誰勝誰負,都是一場不小的紛爭,端妃自有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本領。
結果溫實初鐵了心奔著扎針使勁兒。
甭管說什麼,他感激,他驚愕,他不解,但他就想給自己扎針!
這種愚蠢的犟驢,比年世蘭還可怕!
端妃只覺自己上輩子定是無惡不作的大奸大惡之人,這輩子才會遇上這兩個活爹。
什麼拉攏、挑撥的事她都不想了,她現在只想用最快速的方法把溫實初攆出去,再也別來了!
最後還是吉祥十分“溫柔”的將溫實初“請”了出去,並且為了拖住這個醫者仁心的溫太醫,她直接噼裡啪啦將其他后妃有什麼不適的地方都說給溫實初聽。
你不是愛治病嗎?
挨個治去,別來延慶殿就行!
溫實初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達成目的後便半推半就著離開了延慶殿。
端妃如意算盤打的不錯,但她動了想利用自己的心思,就別怪他反過來給她安排點兒事做了。
宜修想通了自然會暫時不動沈眉莊。
那宮裡最大的威脅就只剩一處。
那便是讓人根本摸不清路數的年世蘭了。
聰明人做事都會思慮許久,再三確認,但年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