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沒給我下蠱?”
聽到宜修第八次問出這個問題,溫實初很想一盤子拍在她臉上,給她用豌豆黃洗洗臉。
宜修自從生了閨女後變化很大。
具體表現為:像是把懷弘暉時沒有出現的傻三年疊加到了現在,變成了升級版的一孕傻三年。
更傻版本。
即便有閨女熱炕頭,但權力也是她的摯愛,想當唯一太后的想法依舊會蠢蠢欲動。
但人再不要臉也會有個度。
她沒少承沈眉莊和溫實初的恩惠,無論是擁有女兒還是平安生下她都靠這倆人,端起飯碗吃飯、放下飯碗就掀桌子的行為她確實有些做不出來。
最主要是,她好像也不具備搞這倆人的能力。
能讓再無生育可能的人憑空生出孩子來,憑藉薩滿巫師的能力也做不到,但他倆卻能做到。
溫實初:謝謝,不是憑空。
胖橘還是出了點兒力氣的,雖然不多,但沒有也不行的!
宜修的心思在“好想當唯一的太后、唯一的老大”和“沈眉莊這個高深莫測的恩人真的很難搞”之間反覆搖擺,理不清思路時就帶著閨女去鹹福宮做客。
溫實初建議弘景可以逐漸新增輔食替代喝奶,敬嬪便開始開發廚藝,大人和小孩現在都被她的手藝喂的飽飽的,宜修蹭飯蹭到臉都胖了一圈。
不知哪一日起,宜修忽然升起一個念頭來:
能一直這樣生活,權力什麼的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當她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後瞪大了眼睛。
!!
沈眉莊怕不是給自己下蠱了吧!
不然怎麼會出現這麼離譜的念頭呢。
“下蠱”這個想法一出,宜修越琢磨越覺得像是這麼回事。
向來喜歡縮在院子裡裝冬眠烏龜的敬嬪現在整日忙的熱火朝天,腦子和脾氣都不正常的年世蘭也喜歡沒事往鹹福宮跑,這不靠下蠱還能有什麼其他辦法可以做到!
深陷“一孕傻三年”的宜修全然沒有曾經滿腹盤算卻神色如常的樣子,想到此處張口就問了出來。
在皇宮裡提及巫蠱那可是大忌,敬嬪嚇一激靈,手裡的橘子都捏碎了,染了一手的汁水。
這話可不能亂說啊,這要是叫別人聽到定是……
敬嬪定了定神,再度陷入沉默。
怕誰聽見啊,這話可是皇后親口說的,她總不能反過來治自己個口無遮攔的罪名吧?
皇后問完後收穫了一枚來自沈眉莊的,十分迷茫的眼神,她嚴重懷疑宜修是吃撐到了積食的地步,怎麼胡言亂語的呢?
這個話題因無人接話而被輕輕揭過,但宜修依舊不死心,隔三差五就會冒出來一句,時間久了,沈眉莊已經習慣皇后時常發癲的迷惑舉動。
皇上早就提了要將沈眉莊遷宮的事,但除了皇后同意,其他人都不願意。
沈眉莊住久了鹹福宮,不想挪動地方,最主要是她捨不得敬嬪這個稱職的乾孃,有她在,自己只需要每天rua rua弘景就行,其他的都有敬嬪打理。
年世蘭也不願意,翊坤宮與鹹福宮離得近,搬走了她來串門就要多耗費些時間,她才不樂意呢。
只有皇后開開心心轉悠了一圈,最後十分大度的擇定了承乾宮,就差把這間宮室誇出花來了。
“哼,還不是因為那承乾宮離你的景仁宮近。”
年世蘭翻了個白眼,音量半點都沒壓低,直接將皇后的小心思掀了出來。
宜修早就習慣年世蘭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事,更何況她確實說中了自己的心思,便裝模作樣低頭品茶,一雙眼睛卻悄悄盯著沈眉莊,期待她的態度。
沈眉莊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