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響被許一一的這一段話說的有些不好再開口。
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打著商量讓許一一看在他之前跟她父親交好的份上幫個忙。
原本以為,許一一礙於面子會答應下來。
卻不曾想,她跟她阿爹完全是兩個性子的人。
“你這忙我幫不了,你還是找別人吧。”
許一一耐著性子拒絕。
“是幫不了還是不想幫?”
鐘響來之前還想著兩家的關係就算不比從前,這點小忙許一一應該也不會拒絕的。
“就是不想幫。”
一旁兒聽著的許安陽忍不住冒頭。
“我說你知不知道海龜對咱們海邊人家來說象徵著什麼?別說是抓了,就算是平常是遇到它上岸了都得畢恭畢敬地送回去。
還想讓一一姐幫你抓海龜,到時候惹怒了海神怎麼辦?遭殃的也不是你,還一點小忙,說的倒是輕巧,你怎麼不自己下去呀?”
許安陽說出來的話硬邦邦的,一點兒都不避諱其他人。
許一一腦瓜子嗡嗡叫,眼前一黑。
倒在了地上。
昏睡之前,到底是能感受到場面之慌亂。
鐘響一個勁兒地在解釋,不是他做的,不關他的事。
許安陽扯著嗓子喊鐘響欺負人把她氣暈了,周圍的族人全都圍了上來。
一個個的拿著魚叉,不知道的還以為打仗了呢。
……
石屋裡許一一悠悠轉醒,她吃力地動了動身子,卻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許一一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刻壺,酉時一刻。
從門口還能看出光亮,此時的太陽將落未落的。
她躺在床上能聽到院子裡,奶羊咪咪叫。
冷意從四面八方襲來,她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被褥,卻依舊抵不住那刺骨的寒冷。
這般炎熱的天氣她都能覺得冷,想必是得了風寒。
許一一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姐?你醒了?”
四海照例從院子裡面跑到大姐的屋裡偷瞄一眼。
小孩看到她眼睛睜著,噔噔噔的跑過來,伸出小手來放在她腦門上摸了一把。
爾爾從灶臺裡跑過來,手裡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
“大姐你可算是醒了,你都不知道你暈倒了之後都快把我們要嚇死了。”
爾爾應該是哭過一回,兩隻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兩隻小手捧著藥碗遞了上來。
許一一將裡邊兒的勺子撥開,直接一口氣喝完。
“我暈倒了之後族裡人沒跟鐘響打起來吧?”
爾爾搖搖頭。
“你暈過去之後,安陽哥扯著嗓子喊把大傢伙都叫過去了,我一去到那就看到你慘白著一整臉躺著呢,五淵哭得厲害。
鐘響一直說不關他的事,可是安陽哥一直說你是被他氣暈的,所以族裡的叔伯嬸子啥的一窩蜂追著鐘響打。”
所以說是沒打起來也對,畢竟鐘響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從頭到尾都是被打的那一個。
“大姐你以後下海還是不要那麼頻繁了,叔太爺說你就是因為老下海身體寒,所以昨天稍微變天你就受不住了。”
爾爾昨晚那碗薑湯沒啥用,喝了之後發了一身的汗。
到了半夜她冷得厲害,還以為是因為下雨的原因。
許一一心想著肯定不是下海的原因。
是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淋了雨才這樣子。
這病了之後就是特別沒精神,許一一剛跟兩小孩說了幾句話又開始困了。
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