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嶺村跟著走了的人有十幾個,全都是壯勞力。
回來的六個連帶著之前的一個,全都沒活下來。
方誌義猜想,剩下的那些個很有可能也已經不在了。
“那商人長的什麼模樣?姓甚名誰?商船的商號是什麼?船身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
如今商船出海有著嚴格的要求,必須要有官府的許可文書,貨物清單和貿易憑證要有,商船上也得有商號旗幟或是船主家族的徽章。
便好似青山的幾艘商船,上面都有瑞昌商號的旗幟,在官府那裡是登記在冊的。
只要那人真是商人,便逃不脫官府的手掌心。
“我們沒見到那商人長得什麼樣,他一直都在船上沒下來過,跟我們交涉的時候全是他身邊的那位大管家,可能是姓賈,上面便有這樣的字樣,別的特殊標記沒有了。”
為首的婦人,滿眼希冀的看著方誌義,卻看到他臉色一沉。
賈通假,府衙裡面壓根就沒有關於這個商號的資訊,船主又是從頭至尾沒有露面。
說不準這就是個騙局,專門騙這些人的。
“大人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幾位婦人非要跪在地上,哭訴著自己的委屈。
叔太爺在聽完這些,心中那一點僥倖瞬間便沒有了。
“方大人,我們島上也有幾個男人去了。”
叔太爺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有些難以接受的樣子。
許一一總算是知道叔太爺那麼反常的樣子是為何了,原來族裡也有人陷入其中了。
與鼓嶺村來的那幾個婦人說的一樣,那商船看著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商號的旗幟高調的掛著,任誰能想到會有人這麼大膽。
叔太爺知道村裡有人跟商船走了之後還罵了幾句。
畢竟不知道來頭的人還敢跟著走了,那純屬是讓錢財迷花了眼,就他孃的是個蠢蛋。
他原本以為估計就是去做做苦力,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沒想到這邊事情的複雜程度已經超乎他的想象了。
海灘上都還躺著好幾具屍體呢,等下一次再出現屍體的時候會不會是島上的族人呢?
“大人這幾具屍體除了頭部,其餘部分還算是完整,會不會有這個可能抓他們的人就在附近的海域,或者那些人特地送回來的呢?
方誌義微不可察的點點頭。
附近的海島雖多,但能住人的島卻是不多。
許一一抬手遮住有些刺眼的陽光,一頭烏黑的頭髮被束成馬尾,在海風的吹拂下有些凌亂。
只見她伸出手帕來細細的感受著。
再回想起剛看到屍體時的情況,水流是朝著東南方向湧動,風向是東北風,屍體卻不是完全朝著風向漂移,說明水流對屍體移動起到了更為重要的作用。
而透過許一一穿來之後對這片海域的瞭解,這一帶存在著複雜的海流系統。
通常情況下,西北方向來的冷流會與從南方來的暖流交匯,會形成一個獨特的環流。
屍體出現的位置在環流的邊緣地帶。
按照水流的規律來推測,屍體大機率是從環流的上游,也就是西南方向的海域飄過來的。
她將這個猜測跟方誌義提了一嘴,倒是讓方誌義有些意外。
但又想到許一一從小在海邊長大,能判斷風向水流也很正常。
結合仵作的驗屍結果,方誌義立馬派人循著西南方向查去了。
出了這檔子事,叔太爺也沒心情守著河道里的娃娃,讓許一一送回家裡去歇息了。
“大姐島上出事了嗎?”
爾爾看著官府的人上島,急匆匆的,後面又緊隨著幾個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