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韓撫心中大駭,可是表面上仍是神色淡定,盯著江笑書,一言不發。
江笑書坐在他的對面,冷冷的觀察著韓撫的表情,剛剛說道私生子時,韓撫的眼神變化雖然只是一瞬間,卻還是被江笑書捕捉到,他面色一沉,從懷中摸出一本冊子,擲在韓撫面前。
韓撫看向這本冊子,見上面寫著《大秦律》三字,這時江笑書的聲音響起:
“翻到第七十八頁,第四條,念。”
韓撫卻冷哼一聲,將頭側去一旁,竟是來了個不理不睬。
“好,好,好”。江笑書冷笑道:
“你不念,那好,我背給你聽……叛國謀逆者,罪當凌遲,滿門抄斬,若身有官職,則依官身大小,族刑連坐,二三品誅九族、三四品誅七族、五品及下誅四族……”
背完後,江笑書拿起一沓宣紙和狼毫筆,道:
“謀逆之罪的後果,想來你也聽明白了。韓撫,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韓撫心中想著,你這小子是什麼東西,也配審問我?只不過他吃過江笑書幾次大虧,只是扯了扯嘴角,並未開口。
江笑書見韓撫一副死不開口的模樣,便放下手中紙筆,緩緩的道:
“此刻,你心中只怕在想,這小子是什麼東西,也配審我?不過你捱過我收拾,沒敢直說,對不對?”
這下韓撫心中驚駭不已,心想這小子莫非是我肚子裡的蛔蟲?然後江笑書又說道:
“哼,被我說中了吧?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所以要讓你開口,只怕還是要先給你上一套大刑才是。”
韓撫聽到這兒,反而輕蔑一笑,他昂著頭道:
“小子,虧你還剛剛給我看過《大秦律》,誰知你自己卻是個半吊子,那律法中分明寫著‘刑不上大夫’,你難道沒有讀過?”
江笑書面無表情,從懷中摸出一件東西,一字一頓的道:
“韓撫,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手裡有這個,難道還審不了你?”
韓撫定睛一看,江笑書手中拿著的正是秦麟天絕令,他更加吃驚,失聲道:
“天、天絕令?你手裡怎麼會有天絕令?怎麼可能?那張謙君呢,他、他的青龍副令……”
這下輪到江笑書輕蔑一笑了,他收起天絕令,說道:
“韓撫啊韓撫,你真把自己當成什麼大人物了?你也不想想,就憑你,也配青龍副使這樣的大人物親自出手?實話告訴你,這次秦麟派來抓捕你的人,正是小爺我。你剛剛說什麼來著?哦,刑不上大夫是吧?可是天絕令卻能五品及以下先斬後奏,那這好辦,我先給你上一套大刑,然後再把你一劍砍了,最後回去覆命,就說你畏罪潛逃,被我當場擊斃,這樣不就兩全其美了麼?嘿嘿嘿……”
江笑書故意做作的陰森森的笑著,聽起來不但不嚇人倒反倒是有些好笑。可是韓撫卻半點也不覺得好笑,因為他能感覺到,這生著一對狐媚眼的小白臉,只怕真的幹得出來這種事……他臉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突然他想起一件事,立刻說道:
“你口口聲聲說本官謀反,可是證據呢?若是證據不足,你就算是先斬後奏殺了我,只怕回去也沒法交代……”
“啪!”的一聲響起,只見江笑書將懷中的一張紙猛的拍在了桌子上,然後將它慢慢推到韓撫面前。
那是一張色澤淡黃的黃表紙。
可是韓撫僅瞟了這張看似普通的紙一眼,瞳孔就瞬間放大,雖然極力掩飾表情,可是臉上黃豆般大的汗珠卻不受控制的滾滾滑落。他心中萬分震驚,他實在想不到,這東西怎麼會落在江笑書手中。
江笑書死死盯著韓撫的雙眼,緩緩說道:
“這是秦麟截獲的你與三清教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