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倒地的於燼注視著對方,然後恭恭敬敬的說道:
“師父,我輸了。”
出手襲擊於燼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於燼的師父盛鋒,他頭髮已經白了一半,看上去約莫五六十歲的年紀,樣貌普通,但一叢長鬚倒是生的甚是雄偉。
盛鋒的手仍是掐著於燼的咽喉,他向於燼問道:
“盛於燼,你個娃兒,今天是啷個回事?”
原來於燼也姓盛,盛於燼聽見師父的問題,回答道:
“師父你說啥子?”
盛鋒有些氣惱的說道:
“我教給你的勒個拂柳刀法,是說要輕巧如風,就像吹柳葉一樣,你是啷個搞勒啊?拿起雁翎刀當馬刀使,兩隻手拿起刀亂劈亂砍,不是全然亂了套麼?以前沒得這種毛病啊,啥子問題?”
盛於燼低頭道:
“我是為了讓你戳我。”
“嗯?”盛鋒來了興致,思索片刻後,問道:
“你勒意思是說,你故意這樣子用刀,就是為了讓我刺你,你那一腳踩斷竹棒,是事先想好勒?”
盛於燼點點頭道:
“是,師父。”
盛鋒毫不掩飾心中的讚賞,微笑著點了點頭,可是他又皺眉問道:
“那第一次勒?我砍你左腳,你不但不閃,反而抬右腳來踢,後來還上手抓,你曉不曉得,我手中要是拿著刀,勒一刀砍中了,你手腳都要斷!”
盛於燼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盛鋒看見了,說道:
“你啷個想勒就啷個說,我不罵你。”
盛於燼這才道:
“因為你拿勒是竹棒,不是刀。”
盛鋒聞言,睜大了眼睛,似乎他第一次認識於燼似的,他打量了於燼半晌,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剛剛比擒拿短打勒時候,你為啥子要和我拼掌力?你你難道不曉得自己年輕內力淺,和我拼掌力不是對手嗦?”
盛於燼老老實實的答道:
“我曉得。”
盛鋒有些責備的罵道:
“那你勒個瓜娃子,為啥子還要這樣打?”
盛於燼極其自然的回答道:
“但是比貼身短打,我更不是你勒對手。”
這下盛鋒沉默了,他低頭回想了許久後,放開了右手,轉身向裡屋走去,邊走邊說道:
“個人起來,克給老子煮飯,格狗日勒,你娃兒了不得了……一百三十六、一百三十六……”
半晌後,菜做好了,師徒二人相對而坐,享用晚飯。
在盛於燼眼裡,這個傍晚如同先前的上千個傍晚沒有半點區別,今天也和過去的無數天如出一轍。
做飯、做農活、學武功、師父指點、還有被村民們當面或背後的謾罵針對……
盛峰一邊吃飯,一邊如同一個普通鄉農對著自己兒子般,同盛於燼閒聊。
“燼兒,你曉不曉得,隔壁洛解村的那個張老漢死球了?”
“嗯……”
“村長家勒女兒,不是失蹤了好幾天嘛,你曉得克哪點兒了不?”
“……”
“格狗日勒,你硬是想不到,他家勒個女兒,十六七歲,和一個聽說是錦官城來勒小夥私奔嘍,把村長氣求得不行,哈哈哈……”
“嗯……”
“燼兒,今天天氣要得嘛?你遭曬得惱火不?”
“嗯……”
盛峰覺得今日徒弟似乎有些反常,十分的心不在焉,他放下筷子,打量著盛於燼,然後開口道:
“你衣服溼澆澆勒,是啷個回事?”
“嗯……啊?”盛於燼回過神來,聽見師父問自己衣服的事,他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