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笑書狠狠瞪了瞪口無遮攔的盛於燼與一臉懵懂的柳伶薇,便氣呼呼的坐回原位,可隨即便心中思忖:
“盛於燼這傢伙簡直大放狗屁,誰知道那臭小妞兒現在擱哪兒呢?說不定就跑到江南去了,那可不就是住在長江尾嘛?所以說夏蟲不可語冰,我才犯不著跟這兩個笨蛋解釋呢。”
隨後他心滿意足的扭過頭去,閉上眼感受江風的吹拂——到了巴郡,不知柳伶薇又會惹出什麼么蛾子,現在能歇一刻是一刻吧。
這時小舟一轉,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道“大橋”——卻原來是兩岸的山在頭頂連作了一處,橫跨整個江面,如同一座天門一般,好不壯麗。
一道身影突然自那“天門”落下,直直朝船頭撞來,可江風呼嘯,蓋住了下墜的破風之聲,閉眼沉思的江笑書並未發覺。
“江、江大俠。”柳伶薇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不是叫你練閉口禪嘛?”江笑書嚯的轉頭,叉著腰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堅持不到巴郡……連一刻也不讓我消停!”
柳伶薇指了指江笑書背後:
“不是的,你頭頂……”
江笑書以為柳伶薇說的是背後的“天門”,他沒好氣的打斷道:
“什麼頭頂?我看你……啊!咕嚕咕嚕……”
江笑書被一股巨力猛的砸入水中,柳伶薇小聲說出了後半句話:
“掉下來個人。”
…………
盛於燼臉色一變,拿過竹篙,往江底一戳,小舟便立刻定在了湍急的江面。
片刻後,一隻手抓住了船舷,“噗”的一聲,江笑書的頭探了出來,還未上船,他便嘔出好幾口江水,隨後他手臂一振,將一條大漢自水中提出,二人一同落入船中。
待大漢轉醒,眾人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孃的,好毒辣的手段,若非老子神功蓋世,非得被你把腦袋砸到肚子裡去不可,”江笑書一面狼狽的揉著自己暈乎乎的頭,一面沒好氣的對著面前的人說道:
“所以,你叫王勁威,是一個採藥人?”
渾身溼透的大漢坐在幾人對面,背後的大行囊鼓鼓囊囊的,不知裝了些什麼。他容貌甚是憨厚,一頭板寸,身材雖然甚為高大,但臉上神色卻惶恐畏縮。聽見江笑書的問題,他吐出腹中的水,磕磕巴巴的道:
“採藥人?啊……那倒也算是吧,方才我在頭頂的山壁上採藥,不慎滑落,恰巧砸在了您身上。”
“當真不是來偷襲我的?”江笑書上下打量了王勁威幾眼,見對方忙不迭的點頭,便開口罵道:
“那他孃的,你掉下來的時候怎麼一聲不吭?害我差點和你一起做了水鬼?”
“這……”王勁威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實不相瞞,我落下來時便已昏了過去,就連砸到人,都是你們說了我才知道的。衝撞了公子,真是對不住。”
江笑書見對方確實不像會武功的樣子,便擺了擺手:
“罷了,你無心之過,就不必說了……王勁威,現在怎麼辦?咱們送你去岸邊,讓你繼續採藥嗎?”
王勁威沉吟片刻,嘆了口氣:
“唉……算了,你們幾位可是去巴郡麼?我家也在巴郡,不知可否捎帶我一程。”
江笑書有些奇怪:
“哦?不採藥了?”
王勁威抬頭看了眼頭頂山壁,失落的搖了搖頭:
“不敢去了,那兒又高又窄,危險得緊……不瞞你們說,其實、其實我在落下之前,就已兩腿發軟,眼前漆黑了……真嚇人,還是算了吧。”
眾人抬頭看去,天門離江面約莫五六丈,大約有三四尺寬,足以供人行走。並非王勁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