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明房間,虺蛇匆匆走了進來。
“大人,仍是沒有發現。”
“是按照我的要求找的麼?”
“是的大人,每一處石壁背後都敲打過,再沒有別的密室了。但始終見不到敵人的蹤跡。”
“……”
“大人,他們會不會已經逃出去了?”
“逃?他們往哪裡逃?逃回西南山麼?費了這麼大的勁潛到這裡來,什麼都沒幹就走了?若是真逃到西南山,等秦軍與苗疆的戰爭結束後,他們豈不是成了板上魚肉?任我宰割?他們可沒這麼蠢……”
“大人說的是。”
“繼續找,找到後立刻回稟我。”
“是,屬下告退。”
二人都不認為江笑書一行會從赤明房間的另一個出口逃出去,因為這個出口的盡頭,是一塊精鋼所制的厚重鐵板,人力決計打不開,只有赤明才有開啟鐵板的鑰匙。江笑書一行若是走到這條通道里去,簡直就與尋死沒有區別……
虺蛇走了兩步,朱煜錦叫住了他:
“慢。”
“大人?”
“那位姑娘怎麼樣了?”
“小姑娘暫時無恙,不過仍是不吃東西,哭個不停。”
“……下去吧。”
虺蛇告退後,朱煜錦在房中來回踱步,隨後似乎是下定決心似的,快步出了門。
…………
千面侯房間。
四處搜尋的殺手們倒也路過了此處,發現千面侯竟不在了,可千面侯武功低微,又向來老實得很,即便一時不在,眾人也覺得無關緊要,更不會將這和闖入的敵人聯絡到一起。
千面侯享譽江湖數十載,易容功夫天下無雙。更是第一位被抓到苗王墓中的江湖異士,足以見得三清教對他的重視。
實際上,若沒有千面侯這精妙的易容本事,三清教在苗疆幾乎寸步難行。
千面侯在來到這裡後,一直作出唯命是從、畢恭畢敬的模樣,包括赤明在內的所有人,都漸漸對他降低了戒心。
苗王墓眾人甚至有時還會給予他一定的特權,不少人更是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他們認為這是對千面侯的垂憐與賞賜,能換來對方更多的忠心。
可惜,忠誠是一顆生長環境極其苛刻的種子,沒法在不平等的土地上生根發芽。
不平等的土地上,最容易長出的是兩種野草,一棵叫仇恨,另一顆叫反抗。
千面侯自始至終都記得一件事,唯一的一件事——我是他們的囚犯。
他表面上與他們虛與委蛇,暗中卻早已打造了很多張面具。
每一張面具都生動的嚇人,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後來他才明白,這是因為仇恨的浸染。
此刻,千面侯與這些面具同時消失了。
…………
苗王墓甫道內,盛於燼正舉著火把大步前行。
他沒有隱藏自己,堅定厚重的腳步聲與漆黑詭秘的苗王墓格格不入。
就像一頭惡狼闖入了蛇穴,肆無忌憚的亮出自己鋒利的爪牙。
膽大包天的外來者引起了毒蛇們的警惕,它們昂起脖子盯著對方,猩紅的蛇信吞吐不定。
當虺蛇率人將盛於燼攔住時,不由得一愣:
“只有你一個?”
盛於燼雙刀齊出,氣勢滔天:
“一個就夠了。”
…………
柳伶薇已醞釀了一炷香的時間。
從自己七歲那年,糖葫蘆掉在地上那件事開始,一直到剛剛江笑書說自己被人烤熟……柳伶薇在短短一炷香時間把所有糟心事都想了一遍。
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只要柳伶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