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還沒醒!”餘大叔憂心忡忡地問道:
“再過一個時辰,就是晌午了,江公子他、他不要緊吧?真的不需要再請郎中來瞧瞧?”
盛於燼搖搖頭:
“那個神秘郎中很厲害,江笑書的傷勢已經穩定,沒有大礙,我們再等等好了。”
餘氏夫婦對視一眼,隨後點點頭:
“那就依盛公子的……”
“各位,飯做好了。”王勁威的聲音自房外傳來,打斷了眾人的對話。
“先吃飯罷,江笑書應該很快了。”盛於燼率先出門,餘氏夫婦緊跟其後。
…………
“唔……”陽光自窗外射入,打在了小魚臉上,小魚幽幽轉醒。
睜開眼睛,小魚發現自己仍維持昨晚睡去的模樣,坐在床邊,頭靠著牆壁睡了一夜。
時常熬夜的人都知道,這樣彆扭的睡姿,換做誰來也會感覺不適,若是這麼睡了一夜,第二日起來,多半會全身痠麻,心煩意亂。可不知為何,小魚非但沒有這樣的狀況,反倒通體舒泰、神清氣爽,她深吸一口氣,輕輕伸了個懶腰,正準備起身,卻發現大腿被壓住。
“倒把你忘了。”小魚輕輕一笑,低頭看去,只見江笑書兀自沉睡,不過臉上的神情已不復昨日的痛苦扭曲,眉頭平順地舒展開來,已恢復了平日的模樣,呼吸平穩有力,看來已是沒什麼大礙了。
“笑書公子、笑書公子……”小魚輕聲呼喊,可江笑書卻不為所動,她輕輕推了推
他身子,卻聽得江笑書鼻中“唔嗯”了一聲,便又沒動靜了。
此時二人正待在窗邊,太陽昇得高高的,和煦溫暖的陽關透過窗欞,印在江笑書臉上,毫髮畢現,小魚離得近,瞧得一清二楚——被汗水打溼貼在額頭的龍鬚,下巴冒出不少胡茬,看來已有幾日沒颳了,睫毛長長的,倒像似個女子,嘴唇薄薄的,緊緊地抿著……
此時正是豔陽高升,最是一天之內人最情慾湧動之時,小魚盯著江笑書,一抹暈紅不由得爬上了臉頰,呼吸開始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胸口一陣發熱。
“他這時候已經昏了,我若悄悄的……”
隨後她心中一凜——我、我在想什麼呀!隨後趕緊閉上了眼睛平復思緒,良久後,她才再度睜眼,見江笑書額頭又滲出汗來,她便想伸手為對方擦拭。
她心念甫動,右臂便已提起了一半,可一陣疼痛傳來,竟而抬不起來,卻不知為何。
小魚自然察覺到了,回想起昨日發生的種種,不由得又羞又急,再低頭看去,眼前的江笑書就有些氣人了,她美眸低垂,嗔道:
“我非要痛痛快快罵你兩句不可,反正、反正你現在聽不見……”
可她還沒開罵,便聽得門外傳來一陣腳步,她心中突地一跳,連忙閉上了眼睛佯寐起來,只聽得“吱呀”一聲,門已被推開。
“小魚姑娘,江公子他……”王勁威說了一半,便看見了悄無聲息的二
人,連忙住口。
後面的盛於燼瞥了小魚一眼,眼中似乎有些狐疑,不過他什麼都沒說,而是大步上前,掀開了江笑書腿上搭著防塵的紗布,這一看不得了,就連江笑書也不由得低呼:
“格狗日勒,好厲害。”
只見不過短短一夜,江笑書腿腳上的傷口大部分都已開始結痂,那些細小些的傷口,竟已開始長出粉色的新肉了。
“照這樣子,最多三兩天就可以拆線了……”
“盛公子多慮了,那郎中先生說,這是他近年來潛心醫術,新特製的縫線,是不需拆線的,傷口癒合後,內部的縫線會被皮肉所吸收,外部的會自行脫落。”王勁威說到這兒,不由得揉了揉眉頭——昨天自己不過多問了一句,已經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