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穿白色孝服,邁著整齊的步伐,面色死白而僵硬,沉重的嗩吶一聲一聲敲擊著人的心口。
喪隊從我面前經過,一股泥土帶著腐爛的腥味湧入我的鼻腔。
我皺了皺眉,村民中沒有人哀悼,沒有人哭喪,只有慌亂的神情與無聲的驚恐。
村民退避三舍,緊閉口鼻,不發一言。
我突然回想起,剛才的幾個抬轎人身形彷彿都矮了一截,看起來就像是——
沒有腳。
……
我出生在西南的一個偏遠小村,這裡民風淳樸,卻也保留著許多封建的習俗。
喪葬文化在這裡尤其盛行,不論哪戶人家死了人,都要風風光光地辦上一場,以慰藉亡靈。
村裡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論哪戶人家辦喪事,所有村民都必須參加,一來是為了壯大聲勢,二來也是為逝者送行。
因此,不論何時何地,只要村中有喪事,那一定是熱鬧非凡,哭聲震天。
然而今天卻是個例外。
幾天前,村東頭的老李頭因病去世,他的幾個兒子商量過後,決定為他舉辦一場盛大的葬禮。
可是這葬禮還沒開始,村裡就傳出了流言蜚語,說老李頭死的冤枉,他的魂魄無法安息,一直在村裡遊蕩。
甚至有人說,這幾晚在夜裡,能聽到老李頭的哭聲,悽慘又悲涼。
一時間,人心惶惶,老李頭的幾個兒子沒辦法,只好挨家挨戶地勸說,這才有了今天的葬禮。
可是即便如此,村民們還是心懷畏懼,不敢靠前,生怕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我站在人群的最前端,看著浩浩蕩蕩的喪隊,心中疑惑不已。
這喪葬儀式我參加過不少,可是像今天這樣詭異的場景,卻還是頭一次見。
村民們雖然到場,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面露哀傷,反而都是一臉驚恐,似乎是在忌憚著什麼。
我目光流轉,落在最前方的喪轎上,這轎子由四人抬著,他們身穿白色孝服,頭戴白布,面色死白,彷彿死人一般。
我心中一驚,這四人走路的姿勢極其僵硬,就像是木偶一般,完全沒有活人的氣息。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再仔細一瞧,發現這四人腳下的步伐竟然沒有絲毫起伏,就像是飄在空中一般。
沒有腳!
我心中驚駭萬分,可是還不等我有所反應,一股難聞的氣味就鑽進了我的鼻腔。
泥土,腐爛,腥臭,各種味道混雜在一起,讓我忍不住乾嘔起來。
村民們紛紛捂住口鼻,面露嫌棄之色。
我皺了皺眉,強忍著不適,目光再次落在喪轎之上,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好奇。
這轎子裡究竟抬的是什麼?
……
老李頭的葬禮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這三天裡,我沒有合過一眼,始終盯著那口棺材。
可是直到葬禮結束,那口棺材都沒有被開啟過,老李頭的屍體也沒有被安葬。
我心中疑惑更甚,決定找個機會,一探究竟。
這天夜裡,趁著夜色,我來到老李頭家,可是剛一靠近,就聽到一陣詭異的哭聲。
那哭聲淒厲悲慘,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折磨一般。
我心中一驚,循聲望去,只見一口漆黑的棺材停在院中,而那哭聲正是從棺材裡傳來的。
我壯著膽子,緩緩靠近,可是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過,棺材蓋竟緩緩地開啟了。
我心中驚駭,想要後退,可是雙腿就像灌了鉛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我只能瞪大眼睛,看著棺材裡的一幕。
老李頭赫然躺在棺材裡,可是他的臉色卻比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