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韻忙碌的動作一頓, 站起身,看著許曉染,蒼白的臉上不安十分明顯。
她臉上綻放出一朵燦爛的笑,對許曉染說,“你好!許曉染。”
許曉染見宋韻笑了,緊緊抓著衝鋒衣袖的手,這才鬆開了。
因為宋韻這一笑,放鬆下來的許曉染,像是突然燃起了傾訴的慾望。
“我們全家本來在沈市旅遊,突然就被研究所的人抓到了這裡。”
“你是回去想回研究所救他們?”
“我只想親眼看看,他們在不在研究所裡,死沒死。”許曉染臉上的表情似哭非哭,卻難掩其中濃濃的恨意。
這樣的表情,宋韻在末世降臨後開始的那幾年,每天不知道要看到過多少次。
若要說讓人最痛苦的,不是敵人的陷害,也不是朋友的背刺, 而是來自信任血親的捅刀。
宋韻走到許曉染的身邊坐下,“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我們全家被抓,爸媽為了讓不讓妹妹受苦,那些研究員來房間裡,他們就將我推出去打藥劑。
我一個人承受了兩個人份的藥劑,長達半年,那種痛苦生不如死。”許曉染喃喃說。
“那些研究員的眼睛瞎了嗎?分不清你和你妹妹不是一個人?”
宋韻未曾經歷過偏心父母的苦,不會去勸說她放下仇恨。
許曉染的手摸著自己的臉,嘲諷說道,“我和妹妹是雙胞胎,外貌長得一模一樣。
可他們就是更喜歡妹妹多一點,更可笑的是,他們常說一句話,你是姐姐,要讓著點妹妹,她比你小。
呵呵小十幾分鐘的小”
偏心的父母,不會去想這些。
他們只會用千百種理由來支撐自己的說法,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偏心。
“別把自己接下來的時間用在恨別人上,即使他們是你的父母親人。好好愛自己,好好過日子。”宋韻不會將末世將降臨的事情告訴許曉染,只能這麼勸她。
宋韻說的這些道理,許曉染都懂,但不代表她能輕易過了這個坎。
“宋姐,我現在還做不到放心。”許曉染笑了笑說,“不過,我想某一天,說不定就能放下了。”
“你心裡明白就好。”
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向成泓的聲音響起,“宋小姐,你們準備好了沒有?我們要出發了。”
許曉染被嚇得一個激靈 ,宋韻伸手握住她的手,“沒事,是向警官。”
緊接著對著外面回了一聲,“準備好了。我們收拾一下,馬上就出來了。”
兩人趕緊確認好身上的裝備都穿好,背上揹包,宋韻帶頭開啟了房間門,許曉染的防風衣拉鍊拉到了臉上,只剩下兩隻眼白多眼仁少的眼睛。
“走吧。”向成泓見宋韻兩人出來了,就對門外兩人使了一個眼色,門外兩人點頭。
宋韻將門關上,就和許曉染跟在向成泓的後面,原來守在門外的兩名便衣則走在了最後面。
酒店大門口,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靜靜地等著。
向成泓徑直上了副駕駛座,而宋韻和許曉染對視一眼,拉開中門上了車,坐在了中間位置。
兩名便衣緊跟著上車,默默地坐到了最後面的位置。
等車輛啟動了,宋韻才用腳踢了踢副駕駛座後面的位置,問向成泓,“這個時間上山,我們的午飯在哪裡吃?
不吃東西上山,那可是會凍死在半路的。”
向成泓雙手在胸前交叉,笑了笑說,
“宋小姐放心,可餓不著你們。
我們早就安排了人在上山口等著,吃完東西,我們再上山。”
宋韻聞言,點了點頭,“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