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柔在謝冰妍事件中出力很大,後來便乾脆從安州市局借調到省紀委。
現在是陳紫辦案組的外出取證負責人。
收到陳紫簡訊時,雲柔正在銀行剛取完證據。
拿出手機一看,喜上眉梢。
一喜是關鍵證據竟然找到了,另外一喜就是顧桐竟然來了。
胡昕作為商人,很精明,賬本做了兩套,一套已經被紀委拿去了,那是明面上的。
另外一套,放在了妹妹家正在上小學那位小外甥的書架裡。
而且檔案盒外面套了個書皮,“五三天天練”。
雲柔看到這個檔案盒時,沒來由笑了。
但是,胡昕作為一個情人,卻一點都不精明。
這個女人非常喜歡記錄和描述,兩個人每次發生那事兒後,她在第二天都會詳細將細節寫成感性小短文。
包括給其他人送錢的過程,都做了詳細記錄。
兩本日記被她放在了母親家裡。
“怎麼樣,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我打你冤不冤,該不該打!”顧桐聲色俱厲,質問著胡昕。
胡昕看著女警手機給她開啟的三張照片,臉如死灰。
“你,你,你.......”指著顧桐,半天只說了一個字。
然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顧桐很想再打一巴掌,但是現在又已經不合適了。
陳紫欣喜若狂,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可陳紫心裡的疑惑更深了,顧桐來了也只是打了一巴掌,罵了一句,然後就能知道證據準確地址。
他到底怎麼知道的?
翌日,正在酒店熟睡的顧桐便收到了雲柔的訊息。
那位在隔壁人五人六,遙控干涉靜安辦案的“日記男主人公”被雙規了。
這一下,之前被雙規的所有人爭先恐後在講述自己的問題。
站在酒店窗前,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街道。
以及遠處的高樓大廈,顧桐有些感傷,一百多條人命。
那個胡昕竟然沒有一點自責和愧疚,她身上那男人可能直到現在都無動於衷。
“到底怎麼了呢?他們的血為什麼這麼冷?”一股滔天的怒意無處發洩。
案子這就算告破了,下午雲柔約他吃了頓飯,飯後顧桐忽然說。
“老同學,有興趣去看看那些逝去的群眾嗎?”
“啊?好啊!那我們現在出發!”雲柔開心的表情凝固了,轉而變得有些嚴肅。
“嗯,我這兩天心裡很難受,想去看看他們。”顧桐情緒有些低落,雲柔能感覺到,但是這樣的顧桐讓她更覺欣賞。
從省城靜水一直往南走,兩個小時的車程。
受難群眾被找出來時已經沒有一具囫圇的了,只能將一些碎肉和人骨撿出來,埋了一個大大的墳塋。
兩人到達墳塋時,這裡正好有兩個男人似乎在祭奠。
最前面的是一個老者六十歲左右,後面的是一個年輕人,穿著行政夾克。
從遠處看,那老者看著墳塋沉默良久,然後深深鞠了三躬。
後面的年輕人一臉沉重,也跟著鞠躬默哀。
顧桐和雲柔緩步走到墳塋前,沒打擾那老者,拿出準備好的香燭,紙錢。
最後,懷著沉重的心情鞠了三躬。
老者有些意外,回頭靜靜觀察著顧桐和雲柔。
顧桐的動作穩穩當當,兩個人男俊女俏,但是此時卻嚴肅而沉重。
沒有任何言語,從肢體動作能看出發自內心的哀痛。
墳塋周圍很安靜,除了四人就只剩斷斷續續的烏鴉啼叫。
顧桐站立著,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