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以後,武澤天出售了一部分畜生。
武澤天出去看看羊圈、牛圈和豬圈裡的情況——包括環境衛生、草料節約、孕育產仔和育肥數量,她準備出售一部分畜生把工人的工資提前發了,讓一部分資金緊張的人買農膜、肥料和種子。下午,蘭蘭打電話說準備發工資的現金不見了,電話裡已經哭聲不停。
武澤天走進辦公室把蘭蘭叫回來問情況,然後就打電話向派出所報了案,不足一個小時,派出所的人就來到了。
武家寺派出所來的兩個人——一個是派出所所長,一個是瞭解過吳德事情的“便衣警察”——也是上次來要抓捕吳德其中的兩個人。
派出所所長因為武澤天阻攔逮捕吳德沒有得逞,對武澤天心裡裝著氣屬於正常,也在公安局副局長李子林面前丟了面子——他不想來,想找個理由推脫,又怕武澤天把李子林請來,他就更難堪了,來了心裡很是不愉快——欲罷不能、左右為難。
派出所所長詢問蘭蘭,“便衣警察”做著記錄——問也問完了,記錄也結束了,派出所所長走出門,在養殖場周圍慢慢的轉著圈子低頭吸著煙……把剛剛點燃的第五支菸丟在地上用腳踩滅,叫著“便衣警察”開著警車出發了。兩個人走進吳德家的院子裡,聽見屋子裡兩個人在說話:“咱倆一人一半”。
兩位公安人員靠近視窗停下腳步,繼續聽著:“錢是我拿到手的,我應該多分些。”。
派出所所長和“便衣警察”都把手按在手銬上,箭一樣衝進去,“咔嚓”一聲就銬上了——沒有用上一秒鐘時間,兩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派出所所長沒有想到現場是兩個人,還正在分錢,而且是分贓不公準備打架,就覺得人手有些少,打電話把張委任、柳風、武澤天和蘭蘭同時叫過來。
眾人面前,派出所所長讓武澤天數一數錢,看夠不夠——武澤天讓蘭蘭自己數——“不多不少”蘭蘭說。
人髒具在。派出所所長向局裡彙報了案情,局裡派來了兩輛警車,“哇嗚——哇嗚——哇嗚——”一路悽慘的駛進暖灣村,暖灣村像發生了七八級地震一樣,人們像潮水一樣湧到一起,看著警車消失的方向,大家嗡嗡嗡地吵成一團,像一群臊蜂混雜在蒼蠅裡,圍著一處臭水溝唱著沒頭沒緒的歌。
“‘戳戳仙’這一次把自己給‘戳’深了”——“飛禽”胡幹說。
“‘二不過’這輩子要‘二過’得等到黃土公社去報到”——“走獸”胡庭說。
“聽說這個事情還有一個牽線搭橋的‘仙女’呢”——苟有志顯得“百事通”一樣。
……
“亂說啥呢?”王大爺——王克洋揮著手叫大家回家去幹自己該乾的事情,還是有些人沒有離開,繼續嘰嘰喳喳地議論。
武澤天把高高大大的個子立在人群裡,臉上沒有一絲一毫表情。蘭蘭仰著頭看了一眼武澤天,沒有看出喜怒哀樂來,那張臉是平靜得像湖水,在太陽下閃閃發光,她理不出這種情況下的這種神態,一種鎮定自若、一種安詳自然、一種若無其事,這是固有的領導風度吧!——她百思不得其解。
蘭蘭拉了一把武澤天:“武姐,咱們回家吧!”。
“你回去,我再站一會兒”武澤天不露聲色。
蘭蘭回家裡去給孩子餵奶,武澤天獨自慢慢的上了馬背山。
暖灣村的馬背山沐浴在春天的陽光裡,武澤天也沐浴在陽光的春天裡,每當這種情況下,武澤天就條件反射似的記起登上馬背山,登上山,就能夠釋放她集聚在心中的悶氣。她也是在這種情況下:()故鄉和故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