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功夫,油抽完了,阿旺用同樣的辦法把管道掩藏起來。
他向許志林招了一下手,示意跟著他走。
許志林嘆了一下老吳的鼻息,似乎還算平穩,他現在急於給老吳找到一個治療和安靜修養的場所,這個時候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江的岸邊是一片蘆葦和雜亂的毛杆草,這種草長勢很高,有的一兩米,長勢好的甚至能達到兩三米,遠處是一片桉樹林,看來這地方很偏僻。不像是有人經常走動的跡象。
旁邊有一個鮑魚池,阿旺在鮑魚池的一個岩石下輕輕按了一下,貌似門鈴聲輕輕響了幾聲。鮑魚池的牆壁上居然開啟了一扇門。這個門和周圍的鮑魚池的池壁完全一樣。即使是認真看,也看不出一絲蛛絲馬跡。只有在開啟的時候才會發現。鮑魚池是一個建立在地面上用磚砌起來的池子。池子大概兩百多平方,連日來的雨水已經從四周滿溢位來。
要是沒有人帶路,除非剷除這個池子才能找到這個門。
門開啟後,池壁腳下就出現了一道向下旋轉著的樓梯。螺旋狀的樓梯下沉大約三四米,裡面是另外一番景象,幾個大的集裝箱做成的屋子。當初建立的時候應該是在地下用挖機挖了一個大坑,或是藉助天然的地形,把幾個十二米長的廢舊大集裝箱埋在地底,上面蓋了個鮑魚池做掩護,然後這幾個集裝箱再連線起來,就組成了一個簡單的地下世界。
裡面裝有電燈,但燈光暗暗,中間有幾張長方形的已經破舊了的沙發,靠牆的一端有影碟機和電視。但因為沒有窗子,排氣只能靠著通風管道用抽油煙機來換氣。
即使是這樣,裡面還是顯得有些沉悶,一股濃烈的潮溼味和泥土味以及還有很多物品發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阿貴已經坐在了沙發的中間,他抽著煙,看到許志林進來的時候,只是略微點了下頭,遞了支菸。然後說道:“坐,我老闆要等一會才到。平時他不住這裡。但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早餐。”
“老闆是去談業務去了嗎?”許志林小心翼翼地問道。
阿旺聽後哈哈大笑,“業務?我們老闆他可從不擔心他的業務。要想找他,只有在一個地方能找到他?他不是在這裡,就是在那裡?”
“他不擔心他的業務?為什麼他會不擔心他的業務呢?”
“因為我們老闆,他除了在麻將館賭錢外,他什麼都不擔心。業務也都是交給我們來做。”說完,阿旺又哈哈地笑了起來。
“那他一定賭錢非常厲害了,要不也不會成為你們的老闆。”許志林這句話本來是隨意說的,但阿旺卻來了興致。
“是啊,他賭錢非常厲害,別人也都喜歡和他這樣的人玩,又菜又愛玩,別人都叫他財神,有的也叫他送財童子,因為他玩牌總是輸,幾乎每次都輸,即使偶爾贏上一把,也是別人故意放水讓他贏的,為的就是吊起他的胃口。他在為我們算工資的時候近乎苛刻,斤斤計較,但是在麻將館裡,他一點都不含糊,錢就像是紙一樣,完全沒當回事。”
“這麼說,他靠著這個行當,賺了不少錢?”
“賺個屁錢,我們賺的這點錢,不夠他打一晚上的麻將。”
“你這個老闆可真是神秘,那麼他的錢從哪裡來的呢?”
阿貴和阿旺兩人聽到這裡相視一笑,阿旺回答道:“錢從哪裡來的,哈哈,其實我以前也很想知道。”
正說著,一個年紀稍微大的人用托盤端著兩盤菜餚從另外一端的暗門走了進來,原來這裡面除了剛進來這個通道,還連線了上面鐵皮棚子裡的廚房。看來他們做這個行列真是有一段時間了。菜餚很簡單,一條魚,一碟豬肉小炒和一盤花生米。還有一盆熱氣騰騰的麵條。
阿旺從角落一端的冰箱裡面拿出一瓶啤酒遞給許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