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兩個時辰一晃而過。
此刻,懸峽關兩邊,黑壓壓的軍陣圍了上來。
南邊是身著黑色玄甲的歸義軍,數量至少不下於兩萬人,而北邊的越騎營也是下了決心,一口氣直接拉出了上萬精銳步兵。
顯然冷鵬,也是想要藉助這個好機會,一舉拿下懸峽關,徹底終結連家在南方三郡的統治,也是報了連家的謀族大仇。
“嗡~嗡~嗡~”
陣陣悠揚的號角聲從歸義軍後方傳來。
只見歸義軍的後方軍陣中,一排排膀大腰圓的精銳,排成縱隊,矗立在後方空地。
一人在前,一人在後。
前者用肩膀扛住號角,雙手穩定號角向前,後者鼓足氣息、以內氣加持,兩腮鼓起用力吹動了手中的巨大號角。
隨著號角身上,銘刻的血紅色咒文亮起來,一聲聲悠揚、沉悶的號角聲,越過身前上萬將士的頭頂,吹向對面的懸峽關。
號角的聲音,在吹過頭頂的那一剎那。
低沉的號角聲彷彿春日的驚雷,在春雷奏響的那一刻,將士們沉寂的戰意猶如冬日深埋地下的生機,迅速被號角聲喚醒。
歸義軍的將士們迅速進入了戰鬥狀態。
“風!風!風!”
不同於戰意澎湃的歸義軍,對面懸峽關的守軍們,就沒有那麼好受了。
吹動的號角聲,在兩邊山體的阻隔下,迴盪在懸峽關的上空,喚醒、聚集的戰意,也化作無形的精神衝擊,直接砸向守軍。
“不好,準備防禦!”
負責防守南城的連城迅速察覺到不對。
不等家族的三名宿老提醒,連城直接調動兵團雲氣在懸峽關上空展開了屏障。
無形的戰意衝擊,像海浪似的一次次撞在雲氣組成的透明屏障上,激起道道漣漪。
見此情形,宿老們皺起眉頭。
能在連家擔任宿老這種供奉職位的,至少都是達到了煉氣或者煉神第三步的境界。
而剛才的這一道,隨音波而來的意志衝擊,竟能讓他們感覺心驚肉跳。
若是沒有城公子反應迅速,一旦落到城頭守軍中,恐怕沒幾個人能受的住。
到時候不說破城,那也必然士氣大減。
此時,一旁的老將陳業說道。
“歸義軍的進步越來越快了~”
“此等驚人的兵技巧之道,我們要有麻煩了!”
在場其他人也不是傻子,琢磨過陳業的話,連城等人很快明白了陳業話中的意思。
歸義軍能夠製造這種聞所未聞的器物,足以說明歸義軍在兵技巧之道的深厚造詣。
而這樣的歸義軍,又怎會只製造這麼一件奇物,說不定接下來他們將會看到更多。
在場幾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而就在此時,意識到不能消沉下去的連城,忽然拔出腰間長劍,走上前去。
望著城頭的眾多守軍,連城舉劍北指。
“諸位,聽到了嗎?”
或許是臨戰時的安靜,南邊的戰場除了歸義軍步伐前進的聲音,竟沒有絲毫雜音。
守軍們也隱約聽到了北邊的喊殺聲。
“現在的形勢,我們是被兩面夾擊~”
“可是我們能夠後退嗎?”
“我們的身後是我們的妻兒老小,那是我們的家人~”
“難道你們甘願放下手中的武器,把你們還有家人的生死,交給外面的敵人嗎?”
在場的靜塞鐵騎,還有新軍將士。
大部分都是連家和公羊家的嫡系,其中能夠擔任基層將領的,也都是侍奉了連家、公羊家好幾代,都是兩家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