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睜開眼睛,湖面滿是霧氣,只有船篷外有一抹紅。
蘇夢湫揉了揉眉心,衝著劉暮舟喊道:“喂!這是哪兒?你把我弄睡著幹什麼?是不是有什麼非分之想?”
劉暮舟也沒回頭,只是青衫撐紅傘,望向南溪島。
“這是南溪島外。”
至於什麼非分之想,死孩子欠收拾而已。
見劉暮舟不答覆自己第二、三問,蘇夢湫便站起來,走到了紅傘之下。
“那為什麼不登島?”
劉暮舟聞言,低頭看向只到自己肩頭的小姑娘,問道:“你想去看看?”
蘇夢湫嘁了一聲,竟然抬頭打量了一番劉暮舟,而後搖頭道:“四座山頭兒的主人,可都是觀景巔峰。你這點兒修為,少吹牛了。”
但劉暮舟只是伸手按住蘇夢湫的腦袋,笑問道:“想去湊熱鬧?好啊,帶你去便是。”
蘇夢湫臉一黑,使勁兒甩開劉暮舟的手臂,“你再敢按我的頭,我咬死你!”
可下一刻,蘇夢湫只覺得身邊有細微雷霆閃爍,又是個轉眼瞬間,紅傘已經到了南溪島岸邊,傘下有身影兩道,一高一矮。
蘇夢湫嘁聲道:“我以為你會直接去大殿呢,原來還是個膽小鬼。”
劉暮舟笑著望向蘇夢湫,問道:“怎麼這會兒,你好像並不為你死去的哥哥傷心了?”
蘇夢湫聞言,眼中淚水已經作勢滑落,劉暮舟擺手道:“行了,別哭了,走走?”
蘇夢湫以手背抹過臉頰,抽了抽鼻子,跟著劉暮舟在岸邊走著。
此刻震澤之上霧氣重重,即便是煉氣士,若不以神識探路,目光所及也就是百丈之內了。
不過雖然已是深秋,但這島上依舊綠意盎然。
走了沒多久,蘇夢湫瞧見了一處山中小溪流淌而下,於是言道:“能不能從這裡進山?”
劉暮舟看了她一眼,問道:“為什麼?”
蘇夢湫低下頭,呢喃道:“我哥哥帶我走過這裡的。”
劉暮舟便點頭道:“好啊,那就走這裡,你既然走過,那就帶路?”
蘇夢湫嗯了一聲,便走在前頭帶路。
山間小溪,大多都一個模樣,不過這島嶼在湖上,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越往高處,雨下得越大。
這裡山路崎嶇,分叉極多,許多路走過去就是個死衚衕。但蘇夢湫好像對於此地十分熟悉,這麼多岔路,竟然一次都沒有走錯。
雖然劉暮舟是在她身後走著,但劉暮舟感覺得到,這丫頭一路至此,興致不高,甚至會刻意避開某些平坦處,根本就不敢看。
走了沒多久天色便暗了下來,前方正好有個亭子,蘇夢湫便問道:“能不能在這裡歇一歇?”
劉暮舟反問道:“怎麼,你哥哥也帶你在這裡歇息過?”
少女轉過頭,嗯了一聲,說道:“之前……走累了,就在這裡歇息。”
劉暮舟沒多問什麼,只是取出菸斗,點菸而已。
不知不覺中,這曬菸與酒,已經成了他的一部分。忙起來還好說,要是閒下來,免不得喝兩口抽兩口。
蘇夢湫坐在劉暮舟對面的椅子上,劉暮舟沿著她的視線望去,一座小山峰上,似乎是有個院子。
吐出來一口煙霧,劉暮舟取出來那夜沒收的匕首,問道:“你的斂息術,也是你哥哥教的?”
蘇夢湫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很快,但還是被劉暮舟察覺到了。
於是在等答覆時,劉暮舟又往高處看了一眼。
此刻蘇夢湫才說道:“是,哥哥說他小時候遇到過一位高人,修行法門都是那位高人傳給他的。”
劉暮舟嗯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