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儒衫男子出現的一瞬間,客棧之中那位太子,與樓船之上的二皇子眉頭同時皺起,二人幾乎同時開口,只說了一句話。
“不要輕舉妄動!”
蓄勢待發的中年道人立刻收斂靈氣,不敢追去。
而此時湖邊,劉暮舟望著栽倒在自己懷裡,沒了反應的少女,一時之間不知怎麼辦了。
他都顧不上手疼,輕微搖晃少女,問道:“喂,你怎麼回事?醒醒。”
但少女面色煞白,已然昏睡了過去,怎麼叫都不會有反應的。
沒法子,劉暮舟只好轉身將其背起,快步往街面走去,逢人就打聽哪裡有郎中,可所有人都跟看傻子一樣,就是不告訴劉暮舟哪裡有郎中。
實在是沒法子,劉暮舟突然想起她原來的住處,於是又大步往今必客棧走去。
到了門前,劉暮舟本來是想伸手推門,結果那把鏽劍卻突然衝出來橫在門前,似乎是不讓劉暮舟推門。
可把劉暮舟急壞了,衝著那把劍,沒好氣道:“人都這樣了,你攔著作甚?不救你的主人嗎?”
正此時,鏽劍突然發出一陣轟鳴聲音,劉暮舟稀裡糊塗的竟然真的聽明白了劍的意思。
“你讓我劈門?要賠的!”
那把劍急得在原地轉圈兒,實在是沒辦法,只能再次發出轟鳴聲音,好像是在說:“你快點,來不及了!”
劉暮舟轉頭看了一眼面色越發煞白的少女,一咬牙,伸手拿住鏽劍,抬手便是一劍。
反正欠那麼多賬了,債多不壓身!
在落劍的一瞬間,本以為木頭門起碼會被戳出一個窟窿,可沒想劍觸碰到門的一瞬間,劉暮舟渾身力氣彷彿都在一瞬間被抽乾,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但也是這一個踉蹌,門被頂開了。
待劉暮舟硬撐著進門,那把劍瞬間關好了門,以劍身為門栓,抵在門後。
劉暮舟望著前方床鋪,咬著牙過去將少女拋在床上,緊接著便是砰的一聲,他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什麼都不知道了。
方才拿到鏽劍的一瞬間,劉暮舟體內積攢的靈氣幾乎在一瞬間被抽乾了,他體內三道氣旋,反而只剩下雷霆流轉。
而此時,地面竟是有許多古怪紋路浮現,那些紋路連線著屋中四個角落的四隻琉璃盞,琉璃盞當中全是少女事先準備好的大錢。
一道靈氣充盈的療養陣法,已然開始運作。
對面那間屋子,神水國太子面色凝重,緊咬牙關,猛的一拍桌面,沉聲道:“到頭來竟然為他人做了嫁衣!”
湖邊一處屋頂,道士張青源笑了笑,讚歎道:“這小丫頭還真不錯,知道為自己留後手。若不然這情絲咒一發作,真就給那小子撿了大便宜了。”
曹同氣笑道:“賊道人,兩個孩子而已,你髒不髒?你覺得我會放任這種事發生?”
張青源呵呵一笑,“難說。”
話鋒一轉,道士望向那個讀書人,問道:“這傢伙來作甚?”
曹同撇了撇嘴,“鬼曉得,管他作甚,你們一個書呆子一個牛鼻子,憋住別打架就成。”
話鋒一轉,曹同微笑道:“事情才剛剛開始,慢慢看吧。神水國花費這麼大的代價,若是讓鍾離家的丫頭回去說一聲,十二位祭酒兼山長也要頭疼。一個小小神水國,呵呵。”
而此時,讀書人也走到了今必客棧門前。
這位讀書人,中年模樣,留著淡淡鬍鬚,腰懸一枚環形玉佩,頭別青玉簪,只肉眼看去都能察覺到其身上一股子正氣。
往樓上看了一眼,讀書人無奈搖頭,沉聲道:“曹景齊,你是不是太過分了,當我瀛洲無人嗎?”
同境修士,誰又感覺不到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