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暮舟深吸了一口氣,將夭夭拉去身後,望著嶽不山,心說實在不行就得扯虎皮了。
觀景修士,煉丹宗師,這哪個名頭兒都是劉暮舟能承受的。
劉暮舟已然呼喚了一聲風泉,十二把飛劍蓄勢待發。
但望著嶽不山,他還是露出個笑臉,輕聲道:“嶽伯,我身上有個東西,命在旦夕,真的趕時間去積雷原。”
嶽不山盯著劉暮舟許久,終於還是長嘆了一聲:“我真是越老越沒皮沒臉,你這小子,也真是得宋橋真傳。”
此時夭夭扯了扯劉暮舟腰帶,輕聲嘀咕:“他現在不糾結了。”
劉暮舟尚未答話,便見嶽不山將那裝著大錢的信封丟回來,順便將面具也丟來了。
劉暮舟趕忙接住,但信封之中,多了一枚乾坤玉。
嶽不山嘆道:“多謝你,給我留面子了,一念之差,險些鑄成大錯。此時再想,若真的做了,待我死後如何有臉面去見義弟?”
劉暮舟愣了愣,之後趕忙抱拳:“嶽伯也是人,既然是人,就免不了有七情六慾,人之常情而已。但嶽伯克制住了,那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話說的漂亮,但夭夭神色極其古怪,因為她能感覺到,劉暮舟說的不是真心話。
也是,說了一大堆,總結起來就四個字,懸崖勒馬。只是說懸崖勒馬太難聽。
但這個意思,嶽不山是聽明白了。
於是他笑著說了句:“乾坤玉里是一些丹藥,權當我起了歹心的補償。我不攔你,就問你確定要帶著個拖油瓶?不如將她交給我,我暫時照顧也行。”
夭夭聞言,急忙扯了扯劉暮舟腰帶,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劉暮舟立刻就明白了,於是笑著抱拳:“我一個人也無聊,帶著她不算拖油瓶,也有個伴兒。”
嶽不山也只能點了點頭,並說道:“北上還是小心些,玄風太子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是那句話,一枚寶錢的誘惑,太大了。好了,不留你了,去吧。”
劉暮舟點了點頭,再次抱拳:“多謝嶽伯,我要是能從積雷原回來,一定來叨擾。”
幾句離別寒暄,劉暮舟便將夭夭拉住走了出去,嶽不山就一直望著。
劉暮舟心裡直至犯嘀咕,待到離開嶽不山的視線,立刻抓起夭夭御劍而起,拼命往北而去。
夭夭抱著劉暮舟的腿,往下看去,太高了,於是深吸一口氣,疑惑道:“他都迷途知返了,你還怕啊?”
她是能感覺到,那個嶽不山沒有之前的壞心思了。
劉暮舟低頭看了一眼小姑娘,氣笑道:“你往下點兒!”
他是迷途知返了,劉暮舟怕的是,他再返一次,這玩意兒誰說得準?
而站在城門口的嶽不山則是罵了句小渾蛋,跟宋橋一個德行。
嘴裡說著漂亮話,心裡卻想的是這傢伙信不過,得抓緊跑路。
劉暮舟甚至連將夭夭交給他都不放心。
不過不管怎麼說,天底下少了個背信棄義的人。
他們誰都沒發現,有個站在城樓上的中年人張開手,將一隻紙鶴放飛了出去。
風雪原三座城池,覓秋城靠西,尋春城靠西,而覓秋城直往北兩萬裡,便是入夏城。
那處城池把守著北境咽喉,要入積雷原,必然要過入夏城。
劉暮舟的目的地,自然也是入夏城。
不過現在身邊真是多了個拖油瓶。
嶽不山轉過身,本想回到半山腰的宅子,可不知為什麼,等發現時,已經到了南門處。
他微微一怔,之後乾脆祭出飛舟,直往南去。
頭髮花白的中年人,呢喃道一句:“哥哥來看你。”
而此時,北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