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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的睫毛應該是捲過翹過,撲閃著拂去纖塵,向春生還有散光,帶上隱形眼鏡還是看不大清,所以習慣性眯起眼睛,在別人眼裡就把這兒當成了具有暗示性地眨眼。

陳念荒愣住了。

冷不丁地被那雙眼睛盯住,他的呼吸一滯,像是勒緊了他咽喉,整張俊臉變得又紅又漲。

美卻不自知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殺傷力不亞於拿著左輪手槍去到了冷兵器時代的戰場。

陳念荒這個戰場上的無名小卒,毫無疑問早就被攻陷了,變成一具冷冰冰嘴角帶笑的屍體。彌留之際生出了奇怪的想法:他想把她藏起來。

“你這裡怎麼了?”向春生擔憂地看向他。她敏銳地發覺,陳念荒的眉骨有傷,襯衣釦子被抓爛了,那根領帶懸在鎖骨處,少了正式場合該有的肅穆,多了幾分凌亂破碎的美感。

他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破相了,眉骨處即便貼著創口貼,血也慢慢地滲出來,他的聲音變得沙啞顫抖:“別看,很醜。”

陳念荒羞於讓她看見自己不堪的那一面,立馬轉身,迴避向春生的視線。

她們應該自在開她們的花葉,而我們自有碩果和斑駁,她們如此燦爛明媚,我們多麼窘迫難堪,這是那隻流血的拳頭在當時唯一的想法,如此清風朗月的日子,他不容許有半點汙濁。

不必理會,只當眉骨半側的傷,敬沸騰絢爛的火燒雲,敬無畏無懼的少年人。

他總是一邊心碎一邊顫慄,不願那些骯髒齷齪的思想指向她。

如果可以,那些升騰出的惡意,全部都湧向他好了。

陳念荒是一位敢於與世界的溝壑,腥臭的大地公然叫板的少年。

眉骨·敗北

向春生把長髮披散下來的,黑色同緞面般泛著光澤的長髮,她站在高他一級的臺階堪要倒下,散亂的夾雜著草木香的髮尾會靠近他的肩膀,陳念荒貪戀這個瞬間。

他大抵是病入膏肓了才會在最應該回避她的時候,還想要忍不住靠近她。

事實上陳念荒並不知道,當時在一樓空教室換衣服的是她們。

因為不論是誰,他都會這麼做。

向春生的目光緊緊跟隨他,眼神焦灼:“陳念荒,你快說到底怎麼了?”

他的眼神糾結,緊握的雙拳無處安放,上面還有簡單包紮過的痕跡。

“你打架了?”向春生覺得他應該不是衝動的人,頂多也就是得理不饒人了些。

陳念荒不想告訴她。

這種事她知道了會害怕,可他又沒有理由隱瞞。

“陳念荒,班主任找你。”

還沒等他開口解釋就被老師叫走了。

盧瑞音看見他和周柏羽兩個人,眼裡只有恨鐵不成鋼:“知不知道你們兩個給我捅了多大簍子?”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你們兩個還挺有責任心的啊,都傷成這樣還上臺表演。教導主任還問我,你們把這兩個同學是化得特效妝嗎怎麼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多大了?真是不讓人省心,他們班班主任都來找我問話了?”她無奈地看著這兩個人。

他們兩個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都緘口不言,任人打罵。

盧瑞音一邊看著手中不斷彈出的資訊,一邊頭疼的在原地轉,站在她的角度是相信自己班的小孩不會是主動霸凌的那一方,可怎麼看他們兩個也是受害者。

這種程度的打架事件已經可以記過處理,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並且他們是先動手的那一方,更嚴重的就要被停課了。

所以她怎麼也不相信這起暴力事件是隨機發生的,這兩個小孩一定隱瞞了什麼。

陳念荒低頭看著掌心,沿著生命線龜裂,上面是乾涸的血塊,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