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高挑的人不存在被汽車擋住的情況,要不就是被絆住了。
向春生只是說沒有明確拒絕,所以來與不來全憑他的心意。
那直接走就好了,她為什麼會停下腳步?因為向春生的身體比心更誠實。
陳念荒幾乎是考完試就立馬趕了過來。
不過路上遇到了一點意外,順手幫助一位賣花的老奶奶,他就是主角那樣的存在,碰上這種情況並不稀奇。
手上捧著鮮嫩的薔薇,綠色的根莖和枝葉上還帶著泥點和露水。
“不好意思、來晚了、等很久了吧。”陳念荒喘著粗氣,額角冒汗,鄭重又愧疚的低頭。
薔薇的擋住了他的發頂,就像是粉紅色染在耳尖,狂奔後的心跳總是震耳欲聾。
久久,向春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接過那束鮮花。
“花很新鮮。”陳念荒慢慢地解釋,“路上有位老奶奶在賣花,上坡路上不小心翻車了,周圍沒有人敢幫忙,我就幫了一下忙。”
陳念荒手拿鮮花飛奔而來的時候,就心有預料,她不會在,那也是應該的,畢竟他遲到了。
“你不擔心嗎?”向春生仰頭問他。
擔心那是一場訛人的騙局。
“我知道。”陳念荒很清楚這世界的殘酷構造,但他仍有一腔被刺穿真心也不會後悔的孤勇,“我只擔心,你不在了。”
他其實看得比所有人都透徹,滿車的鮮花應該是今早採摘的,上面帶著泥點和水,沒有人會對一場騙局如此上心。
向春生的眼中有欣賞,有困惑,也有恍惚間的感動。
她的唇角微微上揚,臥蠶下的小痣若隱若現。
堅定地答他:“我一直在。”
香水·敗北
“我一直在等你,都快被太陽曬化了,陳念荒。”向春生小聲埋怨道。
欣喜和激動都不會超過三秒,不過他的內心很篤定,自己總歸是與眾不同的。
陳念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頸,低頭看向她:“對不起,請你吃飯。”
“不必。”向春生直截了當的拒絕道,每一縷頭髮都在耀武揚威,“這次我請你。”
向春生其實挺在意他一直都大方請客這個行為,舉手投足間簡直像是一個暴發戶,搞得好像別人沒有似的。
其實於金錢一事,哪怕再純粹毫無雜質的感情都會被這俗物蒙上陰影,理清明細才是新時代的少男少女所追求的風尚。
陳念荒眼眸微垂,嘴角含笑,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不曾偏移,看向春生那個仇富氣急敗壞的樣子,簡直要被可愛死了。他根本沒有理由拒絕來自向春生的包養。
哪怕是兩人進了一家麻辣燙店,他看起來仍舊沉浸在被喜悅衝昏頭腦的感覺當中,連座位都要向春生提醒。
“選菜了?”向春生用手切斷他的視線。
“嗯嗯。”陳念荒那麼大一個人被向春生領著,跟在她身後,向春生彷彿是在遛一隻聽話的大型犬。
向春生努了努嘴,一直觀察著陳念荒,心念道:陳念荒你要是敢露出一點點不滿意的眼神,你就完蛋了。這可是號稱金店的楊國福,帶你來吃已經很不錯了,別給我挑三揀四!
好在陳念荒全程都是被她牽著鼻子走,臉上沒看見嫌棄,只看見了傻乎乎的紅暈。
兩個人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安穩之後,她才有機會看清陳念荒。
他穿了一件簡單黑白插肩薄袖,寬肩支撐著看上去垂墜感很強很舒服,項鍊還特意露在外面,頭髮應該是特意捲過,低頭的時候還在那裡笑,看上去更像狗了。
“你是不是塗髮膠了?”向春生的思路尤其跳躍。
“哈?”陳念荒睜大雙眼,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