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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些包攬。

他看著手上的表格,各個專案都陸續有人報名,除了3000米。

一圈轉下來無一人答應,長距離跑就是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摺磨,不僅考驗肌肉耐酸能力更考驗個人的意志力,沒有人會主動願意當著個傻子。

“哪位大爺自願報名,我真的給跪了。”周柏羽求爺爺告奶奶,把報名表填滿是班主任交給他的任務。

鴉雀無聲中出現了一道清晰無比的聲線:“你說的。”

陳念荒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搖晃著筆蓋,另一手高高地舉起。

周柏羽不管膝蓋有多疼,毅然決然地把他的名字給填了上去,上半身靠著桌角,低頭填寫,自己那點臉面那點小情緒算得了什麼東西,這可是生死之交,他就差兩行熱淚了:“你不虧是為我兩肋插刀的兄弟!”

陳念荒低低地笑了一下,肩膀都在輕微抖動,就坐在原位,訓狗式地摸了摸周柏羽的頭。

哄一個周柏羽沒有絲毫難度,棘手的是她。

就算他在氣人賽道上多麼一騎絕塵也不願看見現在這個場面,每每兩人眼神相觸,她都以最快的速度毫不留情地移開,帶著情緒化的反感。

那道眼神無疑是淡漠的,像是冷兵器泛著銳利的銀光,深深地扎進他的眼膜。

陳念荒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會被她討厭。

他感受到了心臟正在痙攣。

報名參加三千米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向春生是他們班的志願者,不管怎麼那瓶水總會有機率由她送到自己手上,陳念荒沒別的想法,就賭這十分之一。

夜晚總是黑洞洞的,在學校門口早早就停滿了來接走讀生家長的車,人群熙攘汽車燈光交錯叢生,夜間昆蟲發出古怪的聲響。

他獨坐在房間裡。

稿紙撕了一張又一張,始終靜不下心來。

硬筆字一個比一個難看,用力擠壓鋼筆頭斷裂的瞬間,墨汁濺在他清白的臉上。

陳念荒一腳劃開電競椅,彈射站起身,嘴裡咒罵了一句,把這些一股腦兒扔進了垃圾桶,眼不見為淨地邁步走進浴室。

電腦螢幕還沒熄滅,上面的id軟體還一閃一閃的,方格紙和硬筆書法黑白分明。

浴室裡的溼度很大,他仰頭看燈時空氣中的小水珠清晰可見,就跟那個人一樣霧了又晴,百思不得其解。

水珠從肩胛骨滑入分明的肌理,陳念荒身材有明顯的訓練痕跡,這也是他為什麼能毫無壓力地報名參加三千米的原因。肩膀是寬挺的,水流滑入腰際是緊勁收窄的,凸起的經絡隱隱滾動著勃勃生機與力量。

從浴室出來後,陳念荒不緊不慢地往頭上搭了塊毛巾,隨意擦乾髮梢的水後,又坐回了那個位置,開始提筆:對不起,雖然不知道哪裡惹到你了……

陳念荒從坐在那兒一直到頭髮都幹了,還沒寫完。

畢竟這是他人生中第一封,不知緣由的道歉信,還是給女生的,陳念荒感覺自己渾身都有些發燙。

咚——咚——

遲緩而有力,他的心跳在無聲的夜晚中,被放大了很多倍。

“換座位啦~~”林致優現在只需要敲鑼打鼓一陣,大家就都開始行動了,因為已經習慣成自然。

向春生這次成了曾蕭的同桌,和林致優離得很近。

自從那次陳念荒頂撞班主任之後,就失去了選座位的特權,他坐在第一名的位置上,背影都有些哀怨。

“總算是給我盼來了,英語之神。”曾蕭是張開雙臂,大聲疾呼。

向春生被他浮誇的氣質給嚇到了,煞有介事地把放書的塑膠盒搬到了兩個人的中間,隔開了好大的距離,曾蕭的過度熱情讓她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