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臉上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尷尬,朝那兩個正在氣頭的人笑了笑。
“你們怎麼在這兒啊?”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自己放了他鴿子。
“你說呢?”陳念荒沒給她好臉色,別過臉去,不看她。
向春生立馬湊上前來,想要和他面對面:“對不起嘛,陳念荒,補課實在是推不開。”
周柏羽見狀,連忙非常有眼力見地撓撓頭,說道:“年年,我上樓玩去了,你們慢聊。”
他扔下這句後,立馬開溜。
陳念荒坐在便利店門口的長凳上,一副不想理她的樣子,棒球帽帽簷給硬挺的五官分割得愈發凌厲,棒球帽外又帶上了衛衣帽衫,放眼整條街上就沒有比他還潮的人。
渾身上下冷氣外溢,可那雙眼卻分外不爭氣地盯著向春生,要把她盯出個所以然。
向春生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以前也沒遇到過這種狀況,哄人真的有點為難她了:“你,在這兒,賞月?”
這已經是盡她所能說出最委婉高情商的話了。
陳念荒嘴角抽動,他理應是生氣的,可一聽到她的聲音就不由自主地心軟。
要就這麼輕易放過她嗎?
“禮物。”陳念荒理直氣壯地伸手向上,這是他應得的。
向春生睜大眼睛,音量也放大了不少:“哦,我忘在家裡了!”
“沒事,我等你。”他今天是不拿到禮物誓不罷休,磨了磨後牙床,他還在氣頭上。
向春生的臉上掛不住,笑容既僵硬又尷尬,她現在屬實有點騎虎難下了,原本還真就給陳念荒準備了一個小祝福。沒想到他現在就要,向春生甚至來不及去精品店“隨便買”。
“嗯,我先回家拿,你在這裡等一下。”向春生想方設法地拖延時間。
“不行。”陳念荒絲毫不被她左右,兩人僵持不下。
最後兩個人都妥協了半步,變成陳念荒陪著她走到家附近。
剛好她家底下有kfc,向春生領著陳念荒走了進去。
向春生無奈地哄他:“你先坐在窗邊,我去去就回,你在這兒剛好也能看見我,跑不了的。”
陳念荒對她的安排甚是滿意,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嘴角牽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可千萬不能讓這個詭計多端的向春生給跑了。
向春生跑到前臺說了點什麼,往陳念荒的方向指了指,隨後就走出了玻璃門。
他坐在kfc的落地窗邊,透過網狀的紅白廣告,就這麼直直地注視著她逐漸縮小的背影。
她今天穿了一件長及膝蓋的灰色針織衫,跑進那個弄堂,路燈下柔軟得像是內外統一的一團棉絮,可她身上卻帶著許多美麗的銳角,喧囂的人群眾中,顯得如此寂寞美麗。
這並非由他主宰,視線就是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陳念荒坐在那兒無所事事地看錶,不知在不覺中向春生這人就能牽起別人的全部心緒。
三分鐘,八分鐘,十五分鐘……
他不是有耐心的人,換做尋常人早就一走了之。
再給五分鐘,再不來就給她扔了。陳念荒內心是怎麼想的,可目光卻從手錶上轉移,久久地定在她消失的那個巷尾。
樹枝枝椏網羅著橙黃微弱的燈,恍恍惚惚,像一座佈滿塵灰,綴著層層蕾絲的檯燈,世界在他眼前是灰濛濛鈣化了,忽明忽滅。
直到她出現。
她低低的氣喘像是大地縫隙冒出的氣泡,源源不斷,生生不息,鬆鬆垮垮的開衫被燈光鍍上一層毛絨的絮霧,那是即使周圍的環境再髒亂也掩蓋不住的乾淨質地,手中抱的那抹綠,綠的亮眼,綠的透光。
在看見向春生之前,陳念荒暗自許下23個願望,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