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榮已經是焦頭爛額,見是紀滿慶,只能胡亂應付一句:“這貴人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倒到地上咧!”
紀滿慶雙手環胸,摸著下巴看了看白淨男人,一拍巴掌,對馬掌櫃說:“哎哎,鄉黨,你快把人放平,叫人躺平睡到地上!你這麼抱著不行,等下窩著脖子,人就喘不上來氣咧!”
馬掌櫃和同行的人已經都慌了手腳,徐老大夫又遲遲不來,大家除了一遍又一遍地掐人中之外別無他法。
現在見紀滿慶這樣說,馬掌櫃也顧不上多想,趕緊把白淨男人放在了地上,自己則跪在一旁,急切地觀察著白淨男人的變化。
紀滿慶想起了先前麥花上吊那次,便說:“你們趕緊摸一下,看這人心口子上還有沒有動靜?要是心口子上沒有動靜,要趕緊捶胸哩!”
聽了這話,馬掌櫃機械地把手放在白淨男人的胸口上摸了一會兒,不確定地說:“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紀滿慶嫌棄地搖搖頭,說:“啥叫有,又好像沒有!人心口子有沒有動靜都分不清,你這也是嚇木咧!我給你說,趕緊給喔人胸口子捶上一拳,再用你的兩個胳膊肘子伸直,兩隻手按到心口子上,用勁去壓。”
“啥?這是啥方子?”徐世榮回頭問紀滿慶。
“趕緊壓,一時遲咧,人就救不過來咧!”紀滿慶一邊催促馬掌櫃,一邊解釋道,“這叫捶胸渡氣活命大法!”
此時,紀滿川也擠了進來,他用胳膊肘子搗了兩下紀滿慶,低聲說:“上回靈兒救麥花,好像做地跟你說的這不太一樣啊,你嫑胡亂給人用,等下再把人給壓……”
“一樣滴,錯不多!”紀滿慶自通道。
“啥叫錯不多,錯一點也是錯!”紀滿川踩一下紀滿慶的腳說道。
馬掌櫃沒聽到紀滿川的話,他如今顧不上多想,按照紀滿慶的吩咐,掄起錘頭,一拳砸在白淨男人的胸口上,接著又伸直胳膊,按紀滿慶的說法,“噌噌”在白淨男人的胸口按了起來。
“再來個人,給喔人嘴裡渡上兩口氣!”紀滿慶像個老師傅一樣指揮道。
馬掌櫃旁邊的一個男人,立刻猛吸一口氣,對著嘴,就給白淨男人吹了進去。
不出片刻,那白淨男人真的緩緩睜開了眼,醒了過來。
“哎呀,神醫啊!按兩下就能把人救活啊!”周圍的人見白淨男人醒過來,只覺得紀滿慶這救人的法子太厲害,紛紛朝紀滿慶誇讚道。
紀滿慶得意地咧嘴笑道:“不算啥,不算啥!碎碎個事,碎碎個事!”
雖然白淨男人已經醒了,但似乎還是被劇痛折磨著,他大口喘著粗氣,十分痛苦,眼珠子似要爆出來一般漲裂。
“大人,大人!你怎麼樣?”馬掌櫃低頭靠近白淨男人的臉,呼喊著。
“嗚-嗚”白淨男人用力掙扎了兩下,卻說不出話來。
“徐老大夫來咧!”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大家紛紛讓開道,讓徐老大夫進來。
徐老大夫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事發經過,但他一時也判斷不出來什麼,因為這種情況實在太快,太唬人了。
他半蹲著身子,皺著眉,仔細檢視了一下白淨男人,心裡也說不上這男人到底發生了什麼。無奈之下,他只能捻出幾枚銀針分別紮在白淨男人的幾個穴位上。
被紮了針之後,白淨男人呼吸困難的樣子似乎得到了緩解,但臉色依舊十分蒼白,他嘗試著想說話,但卻依舊說不出一個字。
“這是咋弄的?”徐老大夫沉聲問道。
“不知道麼,人好好的,突然栽倒,就這麼個咧!”徐世榮急切地回答。
“周圍沒有人傷到大人?或是大人剛剛有沒有吃過啥東西?”徐老大夫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