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年輕漢子壓低聲音,側頭對身旁的人輕聲說:“聽說永靈這女子跟著學了些醫術,我看這怕不是醫術,是法術,你看那些動作像是道士作法一樣。”
“樣子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是在作法還是在看病。如果真是法術,那也應該能治病吧,聽說有些道士厲害得很,皇宮裡的皇上都要請人過去做法治病驅邪咧。”
“你咋知道?”
“跟人諞傳的時候,人家說是聽縣裡說書先生講的。就是不知道永靈這女娃子會不會給人下咒,我聽人說,有些道士畫符下咒抓鬼靈滴很!”
“哎呀,這麼說,以後還不能得罪這女娃子,萬一給我下個咒,我怕就活不成咧。”
“不用下咒,有些厲害的道士直接能夢裡殺人哩!”
“天光神!”
紀永靈根本不知道周圍人對她的議論,她正在再次檢視牛老二婆娘的生命體徵,見牛老二婆娘的呼吸、脈搏比剛剛平穩不少,心中大鬆一口氣。
從目前情況來看,牛老二婆娘頭部受傷後只是短暫的意識喪失,既然生命體徵都趨於平穩,問題應該不大,暫時肯定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她起身對牛老二和牛更旺說:“我牛二 奶問題不大,稍後應該會醒。”
“真的?”牛老二急切地看著紀永靈。
“嗯。”紀永靈點點頭。
兩人剛說完話,只見牛老二婆娘眼睛略微睜開了一些,但立刻快速閉上,似乎有些畏光。
牛更旺見自己娘醒了,忙急急叫道:“娘,你醒咧?你能聽著嗎?能聽著的話,你就動動手指頭。”說著就去拉他孃的一隻手。
大家齊看向牛老二婆娘的那隻手,見她的手確實捏了兩下,立即有人高興叫道:“人清醒咧,人清醒咧。”
牛老二也是一喜,輕聲對自己婆娘說:“他娘,你能說話不?能說的話,就說說看哪塊疼,我好送你去縣裡看大夫。”
牛老二聲音虛弱地說:“就覺著頭痛、頭暈、耳朵嗡嗡叫,我這是咋咧?”
“娘,你叫人打到頭,跌倒在地上又絆到頭咧。”
“啥時候的事?”
眾人傻眼了,這明明剛剛發生的事,咋就不記得了呢?
紀滿慶狐疑道:“該不是絆瓜咧,啥都不記得了吧?”
“哎呀,怕就是的,這要是瓜咧,可咋弄!”
牛更旺聽紀滿慶這麼一說,更急了,問:“娘,你知道我是誰不?我是你娃啊!”
牛老二婆娘眼睛睜開一條縫,有氣無力道:“我知道,我又沒老瓜,連自己娃都認不得!”
“我娘認得我,我娘沒絆瓜。”牛更旺回頭激動地說道。
“那咋剛打錘的事就不記得咧?”有人問道。
躺在地上的牛老二婆娘有些懵,問:“誰跟誰打錘哩?”
牛更旺著急地看看自己爹,又看向牛根生,最後看向紀永靈,問:“永靈娃,你知道你牛二 奶這是咋回事不?”
紀永靈點點頭,牛老二婆娘這是逆行性遺忘,也是腦震盪的常見表現之一,可是她該怎麼向大家表述呢?
她想了想說:“我牛二 奶這種情況應該是頭部受傷,腦子受了震動引起的,歇息歇息之後就會好。”
紀滿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咧,就跟豬一樣。有時候殺豬,沒有捉牢,豬在豬圈裡撞來撞去,就把腦髓震傷咧,最後都不用捉,它自個就暈倒咧!這種豬綁到殺豬凳上,殺豬的人還沒犯惡心,凳子上的豬卻把自己嘲得又吐又粑。”
有人附和道:“估計就是跟那豬一樣。”
紀永靈一時無語,不知道該說紀滿慶的這個比喻恰當,還是不恰當。
她打斷紀滿慶幾人對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