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院門外有孩子學著貓叫。
紀永寧和紀永周立刻坐不住了,齊齊看向院門外。
“爺,這艾絨也做好了,今天我能和永周出去耍一陣子嗎?”紀永寧坐立不安地問向紀老爺子。
紀老爺子見大家累了幾天,這兩個小的也是每天跟著又是抱柴火,又是拉篩網,時不時地還要搗磨石臼,確實累紮實了,便擺擺手,示意讓他們出去。
紀永寧和紀永週一陣風一樣刮出院子,胡喜容在後面喊道:“好好耍,不要闖禍,小心回來挨笤帚疙瘩——”
“知道咧——”
院門外,二蛋吸一下鼻涕,說:“永寧,你倆這幾天忙啥哩,咋都不出來耍?”
紀永寧歪頭左右看看二蛋,說:“你溝子不癢了?身上的‘爛頭子’好利索咧?”
二蛋笑嘻嘻道:“好咧,全好咧,一點都不癢咧。我爹也好咧,還讓我給你姐捎句話,說‘我劉綠蒙仁醫紀永靈之妙手回春,惠及華峰,重獲新生,感激之情,難以言表,特讓我兒二蛋捎話,以表誠心。’”
紀永寧皺眉:“打住,打住。你再說下去就跟你爹一樣,成了‘之乎者也’咧。再說這話你要當我靈兒姐面說,給我說沒有用。”
二蛋齜牙嘻嘻直笑。
鐵蛋看一眼日頭,說:“你倆不要在這再學和尚唸經咧,趕緊走。我都看好咧,梭子爺家沒人,趕緊走!”
幾個小夥伴把上衣的下襬往褲腰裡一紮,再拿根草繩把褲腰勒緊,就有了一個現成的大口袋,準備待會摘了杏兒往裡面裝,又方便又實用。
幾人滿懷豪情地向牛梭子家出發了。
因為今年杏花開花的時候,下了一場凍雨,杏花都被凍落了,所以今年村子裡的杏子格外稀少。像牛梭子家的杏樹因為長在牆根的角落裡,抵擋了一些寒風和寒氣,所以殘存了一些花骨朵,才結了些杏子。
幾人悄麼的來到牛梭子家。
牛梭子因為兩個兒子都已成了家,他不願意跟兒子住,就一個人住在這隻有兩個窯洞的老院子裡。
牛梭子家柵欄門是關著的,院裡靜悄悄,紀永寧踩在二蛋肩膀上,爬上靠近杏樹的土牆頭。黃裡透著紅的杏子個頭不大,紀永寧迅速從樹枝上拽下一顆,在衣服上蹭了蹭,就送到嘴裡了。
牆下的幾人昂著頭看著紀永寧的嘴巴動啊動,只覺得香甜無比。
鐵蛋嚥著口水,壓低聲音喊道:“永寧別吃了,快摘哇!”
紀永寧像猴子一樣,一邊吃一邊摘,摘下的杏子順手從胸口揣入衣服裡,很快胸前鼓鼓囊囊,隨後他又出溜出溜爬下牆,牆頭的黃土簌簌往下落。
接著換鐵蛋上牆頭,底下的二蛋和紀永周兩手拿杏,圍著紀永寧一邊吃,一邊吸溜,傻樂傻樂的。
幾人偷得正起勁的時候,突然窯洞裡傳出一陣咳嗽聲,接著就聽見稀稀疏疏的下炕聲。
鐵蛋低聲叫道:“不好,梭子爺在窯裡哩,快跑。”說著跳下牆頭,衣襟裡的杏滾落了一地。
幾個人一路狂奔,直到看不見牛梭子家,才敢停下。
紀永寧扶著膝大口喘著氣,說:“鐵蛋,你——你咋做的偵查,還說梭子爺不在家,結果人就在炕上,你——”
鐵蛋抖一抖胸前的杏子,手從脖子裡伸進去,抓一把出來,分別分給二蛋和紀永周,說:“我明明見梭子爺揹著手,把柵欄子門關上出去的,估摸就是我和二蛋來尋你的時候又回去咧。”
二蛋吸一下兩行鼻涕,點點頭,說:“或可。”
紀永周咬了一半杏子,看向二蛋,問:“啥?”
二蛋學著他爹的神情,一副看爾等均是庸俗之人的樣子,說:“或許有可能。”話音剛落,迎來紀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