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孫長鶴也一愣,“你明知他們是妖,還”
“孫道長。”雲翎打斷了他的話,“妖和人有很大不同嗎?我也是妖。”
“你!?”孫長鶴手中劍差點掉到地上,“雲姑娘你莫開玩笑,你身上並無妖氣。”
“那是因為我隨身帶了個消除妖氣的法寶。”
雲翎說著,將徐清風的玉佩自懷中掏出,一股妖氣自她身體中飄散而出。
“怎麼樣,這次信了吧?”
孫長鶴驚得說不出話。
眼前的少女明豔如花,目光清澈。
她是皇觀寺中向自己求助的少年,也是大永軍前與妖兵奮力拼殺的姑娘。
可她竟是妖嗎?
木木雙手合十道:
“若言處處受生,故名眾生者。此據業力五道流轉也。孫道長,眾生無不同。”
“眾生雖無不同,但有敵友之分。在座的都是我朋友。孫道長,你呢?”
徐清風看著他手中的劍問。
孫長鶴頓了片刻,將劍收入鞘中。
“曾經算是同僚,如今只是過客。諸位,我先走了。”
他翻身上馬,又飛快地看了雲翎一眼。
“各自保重。”
“唉,這人終於走了,每每對上他這種人我就頭疼。說他剛正不阿吧,但又過於執拗。”
白皓藍扶額道,“徐兄,我看你倒是應對自如,日後不如來給我做個宰相,如何?”
徐清風懶懶道:“沒興趣。”
“哼,就知道你會如此說!別人眼中求之不得的到了你這兒是棄之如敝履!”
白皓藍沒好氣地道,“剛才的酒喝完沒?給我再喝一口!”
徐清風一笑,將酒罈扔給白皓藍。
雲翎將玉佩收到懷中重新坐了下來,對白馨雅道:
“剛才你說到哪兒了?對了,你不是她親孫女嗎?她還這樣對你?”
白馨雅目光復雜地看向雲翎。
白皓藍則抱著酒罈在一旁哈哈大笑:
“那老狐狸要被你這話氣死!你不知道嗎,我們姥姥與上屆狐王一樣,都是清修,終生不嫁,哪來的孫女?”
“那”
雲翎看看白馨雅,有些想不明白:她不是公主嗎?
徐清風在旁邊為她耐心解釋:
“她爺爺是狐王的弟弟,現下狐族中的王族後代都是她爺爺這一脈的。”
白馨雅自嘲地笑笑:
“沒想到徐三爺對我們狐族還很瞭解。
“沒錯,我並不是她的親孫女。
“在幾個公主中也是最不受她待見的,連帶著我母親也對我不冷不熱。
“這世上真正對我好的只有我姐姐。”
她抱起雙膝,似陷入回憶裡:
“從我記事起,姐姐便教我穿衣,為我梳頭,陪我玩耍、與我一道修習妖術。
“小時候,在宮中我常遭人欺負,都是姐姐為我出頭,將我護在身後
“我自小妖力弱,每當教我們妖術的嬤嬤要考核時,姐姐便偷偷借給我一些。
“有時被嬤嬤發現,姐姐便陪我一起跪祠堂受罰”
“我們狐族女子不論貴賤都是被送出去嫁人的命,我本以為她嫁給虎王做夫人至少能活得風風光光。
“沒想到,不過幾年時間,姐姐竟然慘死!”
說到此處,白馨雅恨地咬牙切齒。
白皓藍一手提著酒罈,垂眸看著眼前的篝火,嘆了口氣:
“無情最是帝王家。”
也不知是嘆白馨雅姐妹,還是嘆的誰。
篝火上煮的茶已沸騰。
雲